“譬如我田齐紫龙卫以宗祝为主,医工辅之,杂有各家方士,算是有秩途径最全面的。”
“又如梁武卒以吴氏兵家为主,最善战场杀伐。”
“不过说到战场杀伐,黑水锐士以法家统御百家,真要比成规模的大兵团作战,梁武卒未必是黑水锐士敌手……”
“至于吕齐的技击,虽说总体来说底子过于浅薄,但当中孙氏兵家与梁国吴氏齐名,更是交战多年的老对手,算得上旗鼓相当……”
说到这里,田猛顿了一下,语气谨慎道:“但这些只是粗浅的臆测,战场上瞬息万变,五兵也并非都是正面战阵冲杀之用,所以这等比较做不得准。”
“好比高陆的‘铁俑’常年在稷地拱卫学宫,从未有什么大的战绩传出。但天下公认,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突破‘铁俑’的守卫,踏入学宫半步……”
说到最后,田猛总结道:“总之遇到除紫龙卫外的任何一支‘五兵’,你还是有多远跑多远吧。”
……
梁武卒的消息,给众人带来巨大的压力。
管离的酒壶换成了清水;
田山的串铃彻夜响不停;
小五脚边的废料又扩大了一圈;
就连田籍也在这种氛围刺激下,剑术架势进步飞快,勉强达到能唬住外行的程度。
至于紫龙卫这边,因为已经知道了真正的对手是谁,立即有计划地大幅收缩防线,坚壁清野,同时重新制定各部押送俘虏的路线。
这番调整之后,接下来再没有传来人员被偷袭的消息,后续各路押俘部队也都顺利到达营地。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形势开始好转的时候,一支押送梁国贵胄,本该先于所有人达到的队伍,却迟迟不见踪影。
先前众人以这支部队为了稳妥才故意放慢了脚程,哪知约定的集结期限都过了,那边居然连个报信的都没有派来。
随着郊祀日期临近,紫龙卫这边明知有可能是对方的诱敌之计,也不得不放弃龟缩防守的策略,再度倾巢而出,搜寻这支押俘队伍的下落。
田猛等人也被迫放弃休整,再度踏出营地。
一天后,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
那队押送梁国贵胄的部队,全员曝尸某处官道上,无一人生还,俘虏的梁国贵胄也都不见了踪影。
从这天起,田籍再也没见到田猛等人,虽然心中不安,却只能独自对着空荡荡的紫龙卫营地,默默地练习剑术架势。
反倒是石竹,心情还不错。
先前因为就住在紫龙卫眼皮子底下,田籍不敢让她出来放风。
现在紫龙卫都离开了,她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田籍知道她早就闷坏了,叮嘱她远离其他方士,便由她去了,正好也给他当个眼线。
如此又过了几日,紫龙卫们尚未归来,留守在营地的方士、都兵们,却突然接到紧急撤离的命令。
既然是紧急撤离,就必须轻装上路。除了郊祀必需的战俘不能落下以外,其余辎重只能就地销毁,销毁不掉的的也须就近掩埋,不能便宜了深入平原境内的梁盗。
待处理的辎重划分为十多部,田籍被分配到序号为“丁未”的一部。
人选是崔贝安排的,紫龙卫不在,这位来自方士曹的吏又重新掌握了方士们的人事权。
这引起了田籍的警惕。
好在随后打听到丁未部虽然在整个撤离序列中靠后,但同时还有好几部一起行动,不算吊车尾。
“希望一切顺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