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胡乱把东西往客厅的茶几上一放,直奔严臻呆着的房间。
虽然猜到她可能生病了,但怎么也没有想到是这么严重的情况。
一进门就看到她虚弱的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嘴唇也是没有半点血色,张着嘴拼命的呼吸,感觉下一秒就要直接失去意识的那种。
“我真服你了,都这样了,不去医院在家里硬撑什么呢?你之前那娇气劲儿都哪去了?”
本来还以为以夏臻的性格有一点小病肯定就直奔医院去了,所以才带着一大包的药直接跑上门了,没想到一进门看到的是这么严重的场景。
赶紧叫了救护车,两人直奔医院。
到了医院之后严臻就被医生接走了,她坐在急诊室门外静静的等消息,拿起手机下意识的想给沈墨旸打电话,不过念头一转还是没有打过去。
本来一个女人生病的时候就是最脆弱的时候,加上她又是沈墨旸的妻子,那岂不是最好的讨宠机会?
想到这云茜把手机收了起来,决定不要打过去了。
严臻在救护车的颠簸中就已经睡着了,再醒过来的时候早就是深夜,迷茫的看着眼前的陌生房间,反应了好半天才确定自己是在医院里。
鼻翼间刺鼻的消毒水气味提醒着她身体的状况,稍稍动了动手臂,发现云茜居然在自己的病床边上趴着睡着了。
看着她因为趴下翘起来的马尾辫,严臻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感慨。
有时候一个不靠谱的男人,真的都不如一个塑料闺蜜来的有用,但凡今天不是云茜打了个电话,以自己的性格多半也是不会给谁打过去的求救的。
要是就这么死在家里了,是不是也算是变相的如了沈墨旸的意?
反正他家里房子多,也不差这一套,嫌死过人不吉利,卖掉就是了。
大半夜的一个人醒来加上身体不舒服,就很容易胡思乱想,严臻坐在床边寻思了半天,把自己的心越想越凉。
看了看旁边的点滴架子,手上的掉针还在打着,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再低头看了看已经睡过去的云茜,无奈的长出了口气,这个塑料朋友肯送自己过来,就已经让她很感动了,更多的也不奢求了。
于是一个人悄悄的下床,推着点滴架子,借着力气往前走出了病房。
因为身体还很虚弱,只能慢慢的靠着墙边一点一点的挪动,可能是打了太多的点滴,现在很想去厕所。
“没事你慢着点。”
旁边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是边上也同样出来,在走廊里来回走路的女人的丈夫。
体贴的在旁边扶着她,给她借力,让她慢慢往前挪动,一点都没有不耐心的感觉,反而是爱惜的要命,眼神里满是心疼。
人最怕的就是对比,尤其是在心里很难受很有落差感的时候,看着旁边恩爱的夫妻,严臻感觉一阵说不出的苦涩在心里慢慢蔓延开来。
收回了视线,接着往洗手间的方向去。
再往前走了没两步,突然听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男人声音,严臻不由得脚步一顿,心里跟着一跳。
“你确定不用跟着你?”
这声音太熟悉了,虽然她已经连续两个整天没有听过男人说话,但还是一秒钟就触动了心里最脆弱的那根弦。
寻声抬头看过去,转角处的病房门口,容翡拄着拐,满眼笑容的看着房间里面摇头,眼神中还带了些许娇羞。
接着病房的门被关上了,容翡接着往前走,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
“哦,你怎么在这?”
都在一条走廊里,抬头就能看见尽头的那种,本来身体虚弱加上自己手上还握着点滴架,根本避无可避,就这样迎面跟她在走廊里碰到了。
“那你呢?”
换做平时,严臻可能连话都不会跟她说一句,可是这会儿也说不上是怎么了,两个人的语气都变得格外温和。
容翡是因为看到她好像生病了,对那脸色和身上的病号服表示惊讶。
而严臻,则是发自内心的莫名自卑和失落。
“昨天酒会的时候,我不小心撞到了酒柜,所以受了点伤。”
“我没事,就是感冒。”
“看起来你好像挺严重的样子,都到医院来了肯定病的不轻,阿旸知道吗?要不要我告诉他,他现在就在我病房!”
上下打量了一下女人这样子,容翡毫不留情的直接开口。
语气中根本听不出一点点嘲讽,反而满是关心,甚至还真诚的很,可是这话的内容就很引人深思了。
“不用了,让他好好陪你就行,我有朋友一起来的。”
严臻撑着自己最后一点尊严,握着点滴架的手,用力的几乎要发抖。
“你确定?”
“我没事,本来就没打算告诉他。”
看着容翡这语气,严臻还在死撑,努力的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看似若无其事的绕开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