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只是简单的想了一下,就没有再去纠结,相比于那些事情,虽然他现在心里也很愤怒,很想把伤害严臻的真凶找出来,但目前更重要的事情是女人的身体状况。
“夏小姐现在基本体重已经保持平稳,身体也在逐渐恢复,不过意识方面还是没有任何进展,因为颅内淤血的地方始终没有被冲散,正常情况下应该会被血管里面的血液流动时带走,但现在看应该是还有颅内我们没有找到的出血点。”
坐在医生办公室里,沈墨旸听着这些话,除了一句没有什么进展之外,其他的他根本听不进去。
“现在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做的吗?”
“目前也就是一些心理安慰了,实际上患者在昏迷的过程当中,听觉和大脑都是在正常活动的,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家属可以经常过来陪伴一下,说说话,跟她聊聊以前的事儿,也许能够激起他更强的生存意志,这对于病情的进展有很大帮助。”
有了前面的那一句,沈墨旸心里也知道,后面的这些其实不过就是聊以慰藉而已,根本不能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不过就算是这样,哪怕效果微乎其微,而且心知肚明,但他还是愿意去试一试。
受伤的事情还没有跟夏臻的家属说起,一方面是媒体在全面封锁消息,另外一方面是还没有找到真凶,现在说无论在舆论方面还是其他都不是最好的时机,而且icu病房每天的看病时间是固定的,哪怕只有一点点时间,沈墨旸也不想被抢走。
因为他病情稳定了很多,现在也不需要隔着玻璃见面了,可以坐在病床旁边握握她的手,跟她说说话。
沈墨旸跟医生沟通完了以后就坐在她的床头,可能是因为长时间躺着的关系,她的指尖都是冰凉的,一直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浅浅的阴影。
看上去很恬静,也很温柔,美的丝毫不真实。
“你知道吗?我原本订了机票,是准备这个月15号跟你一起出国的,之前你跟我说过,很想考一个潜水证,所以我找了最好的教练,准备这些事情都告一段落的时候带你出去学潜水,我也没学过,想跟你一起学的。”
想到医生刚才的叮嘱,沈墨旸声音温柔下来,带着些沙哑的味道,轻声细语的在她耳边讲起了自己的计划。
“而且之前你不是说想考一个飞行驾照吗?还嫌最便宜的飞机不好看,最贵的自己又买不起,你赶紧醒过来,我带你去选你喜欢的机型,然后给你定制。”
沈墨旸一说起这些,眼眶都不自觉,有些红红的,刚刚救起她的那天,看到冰冷的地板上,她在蜷缩着躺着,满地触目惊心的鲜血。
不用想也知道到底是经历了多么可怕的地狱般的事情才会这样。
虽然后来警方也介入调查,说她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可手腕上深可见骨的勒痕,和肩膀上已经摩擦的血肉模糊的伤口,每一样都是证据。
等到稍稍冷静下来的时候,沈墨旸脑子里面就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让那个把她弄成这样的人,付出十倍百倍不止的代价。
“你放心,不管那个让你受委屈的人到底是谁,我一定不会放过。”
其实在沈墨旸心中,最有可能这么做的人,就是容翡,因为自始至终对严臻抱有敌意的,就只有她。
可是所有的线索都连接不上,现在甚至越来越偏向于蔡玥,沈墨旸逐渐迷茫起来。
——咚咚!
沈墨旸正在心里暗暗的寻思着,突然听到两声有些顿挫的声音,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居然是一个穿着防护服的女人,就站在玻璃后面朝着他勾手指。
又扫了一眼才看清来的人,居然是容翡。
“你怎么来了?”
这边整个楼层都已经被李元琦的人蹲点,应该外人是上不来的,怎么容翡这么轻易连icu都直接进来了。
出了最里面的房间站在两层玻璃中间,沈墨旸眼神有点戒备,狐疑的道。
“听说她受伤了,我就过来看看,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我过来,那我知道了,下次我不会来了,这是我买的东西,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收下,不然的话我走了以后你扔掉也行。”
容翡低着头,递上了自己手里拎的果篮,话说的十分慢,就好像自己有多么委屈求全一样。
“过来到底什么事,是找我?”
沈墨旸眼睛都没有往下面她的手上扫过一眼,依然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直奔主题,半点叉开话题的机会都不给。
“……对,我本来是来找你的,可是只能找个借口,我怕你会觉得太反感。”
容翡紧咬着嘴唇,今天的她没怎么化妆,看上去很是清淡,倒是莫名给这委屈增添了几分可信性。
“你说的对,我不怎么想看你,如果没有什么事儿的话,你可以回去了,下一次请你不要出现在这里。”
本来就充满了戒备的心,再加上之前严臻也一直不喜欢自己跟她走的太近,沈墨旸话说的坚决,几乎是丝毫不留情面,就差要直接把她从这里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