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绮露重重地将茶杯拍在桌上,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宇文腾。
“你呀你,小时候看你挺机灵的,怎么如今修成了元婴,做到了掌门,反而越活越回去了?”
“天下人都以为我们极境强者高傲自大,目中无人,但是事实究竟如何,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那些表露出的大大咧咧的狂傲性格,不过是我们的伪装罢了,我们可是全天下最为小心谨慎的一批人!”
“凡是不谨慎行事的,早就被暗算得尸骨无存了!”
“极境又如何,这天下资源就这么多,不需要这么多极境,大家盘算着杀的就是你极境!”
“极境要是就无敌了,那些陨落的极境是怎么死的?”
“不论大夏用了什么阴险手段,单论结果,那也是坑杀了安凌寒的存在。我虽然毒功大成,有七成以上把握毒杀陆宽,为安凌寒报仇,但是……”
“万一有别的极境老祖算到了我的计划,故意设局坑我呢?不,是一定会有极境出手干涉的!”
“别的极境暂且不提,你敢说万沛蓝这个阴人会无动于衷、没有布置?”
说道天机宗当代宗主万沛蓝,姜绮露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脸上厌恶与恐惧交杂。
显然是回想起了什么极不愉快的记忆。
摇了摇头,抛去心中杂念,姜绮露继续语重心长。
“所以啊,我们一定要求稳。”
“陆宽是真龙天子,能以金丹战极境,其倚仗就是大夏帝朝收拢起来的无尽气运。”
“而气运是由凡人产生的,所以只要剪除他的凡人子民,让他失去力量之源,便不足为惧了。”
“这,才是击垮大夏的正途,不怕被暗算的堂皇大道。”
“永远不要嫌自己把握太大,底牌太多,布置太稳!活下来的,才有资格嘲讽对手。”
“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实话告诉你,过去比这更危险的局面,老祖我都遇到过。老祖我能纵横无尽岁月,活到今日,靠的就是稳打稳扎!”
“一明一暗两条线,一条剑走偏锋去暗杀,一条正正堂堂打国战,必须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听到姜绮露的谆谆教导,宇文腾面红耳赤,连连道歉。
“祖师教训的是,是我太久没有遇到像样的敌人,内心懈怠了。”
“大夏是能算计极境强者的存在,我身为掌门尊者,不仅不高度重视,反而大意轻敌,实属不该。”
“大夏帝朝在我宗南面,和我们距离最近的是大燕国,我这就传令下去,调动门内金丹和筑基弟子,从大燕开始入侵,屠杀凡人,削大夏气运!”
历史上劫运也出现过不少次,总得来说,杀劫对元婴修士不太友好。
而且天机宗老宗主的预言也讲得很清楚了,元婴修士如果落入劫运之中,不可能有什么好下场。
太白湖汤家就是前车之鉴。
因此国战战场,除非万不得已,宇文腾不打算派门内元婴尊者出手。
只是屠杀普通凡人而已,金丹真人和筑基修士出手,绰绰有余了。
大夏与汤家一战中,在各大城池布置的可供凡人操纵的阵法的确惊艳,可是那也是要灵石开销的。
大夏才成立几年?手里能有多少灵石?能护住三五个最主要的城池就不错了吧!
落花门目标很明确,就是为了屠杀普通百姓,如果不幸真的撞上了有防御的城池,那就绕开换一个嘛,看你大夏能护住多少!
落花门打得就是一个运动战,欺负的就是你大夏没有足够的机动力量,以歼灭凡人为主要目的,不在乎夺取城池地盘。
随着姜绮露和宇文腾达成共识,落花门上下开始行动了起来,战争,一触即发。
……
大夏御书房。
陆宽将刚刚收到的飞剑传书递给了南格尔,自己则不动声色地端起了茶杯,吹了口气,细细品尝。
“南医官,此事你怎么看?”
拿起这封来自落花门的急件,南格尔皱了皱额头,读了出来。
“我落花门立宗十万余年,深仁厚泽,凡东州修士,无不交口称赞。”
“今我宗太上长老安凌寒,命陨大夏,尸骨无存,令人心寒。”
“蕞尔小国,辱我神门,猖狂之至,其罪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