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轻轻摇头道:“你若要我去做别的事,出卖别的人,我或许会干。可你若要我出卖青玄天,去做出卖青玄天的事,那就休想。”
“哪怕你剥我的皮,抽我的筋,我也绝不会说出有关青玄天的任何消息。”
那人冷声道:“他值得你如此?”
白雪的眼里有光,坚定的说道:“值得。”
接着,又说道:“你不会懂的,你永远都不会懂的,我和他之间的友谊。”
那人冷笑:“你为他受苦,甚至有可能为他死,他知不知道?”
白雪道:“他知不知道都无妨,关键是看我做没做。”
“为朋友做事,不求回报,就算为朋友付出生命的代价也理所应当。”
“你没朋友,你不会懂。”
那人冷笑,长枪刺出。
白雪无意中说到她的痛处,她确实没有朋友,她曾经认为拥有过朋友,可在生死之际,她的朋友却选择放弃她,选择让别人活命。
那件往事就如一根针,直戳心底,她的心很痛很痛。
那人攻过来的时候,白雪也就跟着出剑。一出手就是雪落纷飞,他唯一的杀招只有雪落纷飞。
那人见他施展雪落纷飞,长枪直入,未曾停留。
她好似对自己的枪法很自信。
白雪巴之不得她进入雪落纷飞,满天剑影已渐渐把两人包围,剑影中传出剑枪碰击声,还有呼呼风声。
他们想必都已使出全力,都已使出强大的杀招。
可惜,没有人能看到他们施展的是何种招式,他们的战斗只能给人无限遐想。
白雪无疑是会落败,未开始就已注定。
剑影散去,那人的长枪抵在白雪咽喉上,白雪的剑落在地上。
白雪楞楞看着地上的剑,他没想到,他的剑有天会被人从他手中击落,更何况击落他剑的是个女人,这对他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那人问:“你说不说?”
她依旧在问青玄天的下落,在她看来,没有人不害怕死亡,不管多硬气的人,刀剑架在脖子上的时候,总要服软的。
可惜,她又想错了。不是所有人都像她想的那样,白雪依旧硬气得很。
她手中的银枪慢慢递进,枪尖已刺破白雪的皮肤,鲜血已慢慢溢出。
血是鲜红的,冒着热气的。鲜红的血染红银白的枪尖。
白雪依旧面不改色,依旧没说出青玄天的下落。他无疑是个能为朋友死的人,青玄天能交到这样的朋友,无疑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那人的枪未插入白雪的喉咙太深,她在最后时刻,选择放白雪一条生路。她用接近冰冷的声音说道:“滚。”
白雪当然不会滚,可他会走。所以,他走了。
那人站在月下,站在积雪之中,一身黑衣的她在这片天地中是如此显眼。
她看着白雪离去的方向,她自己也未曾想明白,为何要放白雪离去。
她站在积雪中很久很久,半个时辰后,她才离开。
白雪的足迹已被落雪覆盖,更何况白雪走时一路都在施展绝顶轻功,尽量不在雪地上留下足迹。
有人若要去追击他,无疑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那人却好似能看到白雪不经意间留在积雪上的痕迹,她竟能一路跟着白雪。
她认为白雪一定会去找青玄天,只要跟着白雪,就一定能找到青玄天。
她是谁?为何要找青玄天?她和青玄天之间有何仇恨?
这些问题,都藏在被黑布蒙住的脸下,谁若能揭开黑布,就会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