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都已退得远远的,他们中有不满靠山宗所作所为的,却也没人说出来。
他们总不可能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去得罪靠山宗。
白雪已经被孤立,他本来就是孤立的。
靠山宗的弟子得到罗天长老的命令,都已抽出剑向白雪奔来。
他们当然明白罗天长老的意思,说是把白雪押下去,实际是让他们趁机杀掉白雪。
白雪一死,就不会有人在说靠山宗不是,谁也不会为一个死人得罪活人。
至于靠山宗的名声,只要拳头大,名声自然就是好的,谁又敢说不是?
罗天长老先前说的话,不过是做做样子,给他自己搭个梯子罢了。
白雪凄凉一笑,没有背景,没有来历的人,只有被人轻贱,杀戮的下场。
没有人会同情你,没人会站出来替你说一句话。
今天,他已落入必死无疑的局。
他早就已算好,所以不惊讶,只是有些悲伤。
何时,这个天下才不会有贵贱之分?何时,这个天下才不会有杀戮?
没有人能体会他内心的痛,一个来自世界最底端人的痛。
“靠山宗,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宗门外传来,一个白衣老人慢慢从靠山宗门外走进来。
罗天长老站在高台上,从这里看出去,刚好可以看到走进来的老人。
那是个很危险的老人。罗天长老能感受到老人身上散发出的危险。
白雪听到那声音的时候,他就知道,今天又不会死了。
他不知道老人的名字,名号,更不知道老人为何总要救他,可他知道,他欠老人的实在太多。
老人已不止一次救过他的性命。
罗天长老在高台上抱拳道:“前辈为何要说靠山宗不是,莫非以为,靠山宗无人不成?”
老人道:“自己做了,难道就不能让人说?”
“你们欺负一个毫无背景,毫无来历的人,又算什么本事?”
“你们若有本事,那就去欺负青龙族,凤凰族,白虎族,玄武武,大鹏族?”
“你们要觉着欺负妖族没意思,那就统治妖界,乃至统治大千世界。”
罗天长老淡淡道:“前辈说靠山宗欺负他,那可就说错了。”
“他在靠山宗肆意妄为,无故杀害靠山宗弟子,藐视靠山宗权威,我制住他,莫非还错了?”
老人道:“那弟子若不向他下死手,他又如何会杀那弟子。”
“罢了,罢了……”
“你既说你有理,我觉自己有理,说是说不清了,唯有动手了。”
“谁的拳头硬,那就谁说话有理吧!”
罗天长老面色一变,他可不是老人的对手,若真动起手,只有吃亏的份。
白雪身上的禁锢已解,远远对老人抱拳道:“前辈多谢。”
老人淡淡道:“小子,你要记住,永远不要和比你强大的人讲理,你的弱小已使你说的话毫无意义。”
“你若要讲理,那就用拳头讲,用剑讲。”
“今日,我替你兜着,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靠山宗的弟子,你想杀谁就杀谁。”
白雪抱拳道:“前辈,多谢。我今日确实想杀几个人。”
白雪目光冰冷,看着一众靠山宗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