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头听着路恬的话,瞪眼,吹胡子,瞥嘴,到后面可怜巴巴,生气,不服,再到最后的不屑一顾,表情那个丰富......
“哼!不去就不去,你这丫头真讨厌。”
说完,蹬蹬蹬转身下楼,这是生气了。
刘正看看路恬,面无表情,什么都没说,转身。
路恬眨眨眼,摸摸鼻子,她说的太过份了吗?
而隐在暗处的玄晴却知道路恬说的是真的。
因为她刚到路恬身边的时候就听到路恬跟她哥哥说了同样的话。
她觉得,路姑娘都跟自己的哥哥这般说了,肯定就是真的。
而这也是她一直好奇那间经常传出怪味的小屋子里到底有什么,却又不敢靠近的原因。
他们主子看上的小姑娘好像有点神秘,有点厉害。
*
路恬不在意两人的态度,笑着摇摇头,随后抬脚下楼。
刚走到大堂,路恬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爹娘和哥哥背对着他看着放在大堂的两个箱子以及一个陌生的管事和几个小厮。
路恬上前,扫了一眼箱子,看向那个管事,“你是?”
她不记得自己和这样一个人交好,更不记得自己和这个人有什么交情。
“您一定是路姑娘吧?”管事还算客气的对路恬弯身拱手。
“我是......”
“恬恬,他是费氏派来送礼的人。”路言没等管事自己说,直接开口跟路恬解释眼前人的身份,说话的语气低低沉沉,足以代表他对费氏的态度。
那管事听路言直接叫老夫人‘费氏’,脸上也没表现出什么特别情绪。
“是,老夫人刚刚听说了这边的事情,知道大公子找到了两位,本来想亲自过来。不过,因为替大公子高兴,一激动,心口有些不舒服,便派了属下前来。”
管事弓着身,面对路士杰难看的脸色也毫无变化,声音依旧恭敬。
路恬在知道眼前的管事是费氏的人时,眼眸深了一下,转头看看路士杰,转回身,笑意不达眼底,更多客套与应付。
“这样啊,路老夫人有心了。礼物我们收下,还请这位管事代我们谢过路老夫人。另外,路老夫人心脏不好的话,就多注意休息,心里少想些事情,少操心,才对心脏有好处。”
路恬一番话说的客客套套,有礼有貌。
只是,后面半句话却意有所指。
不过,管事自然不会自己找难看,笑着应下,“多谢路姑娘关心,老夫人身子骨很硬朗,相信这会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既然礼物送到,就不打扰路姑娘了。”
这话说的,在暗讽路恬不知好歹。
老夫人给你送了礼,你还盼着老夫人不好。
一句‘现在应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说明老夫人对你们的事情其实并不看在眼里,别自作多情。
路恬自然能听出其中深意,眼底冷色闪过,面上如常,“身子骨硬朗和心病是两回事,还是要多注意。我们就不送管事了,慢走,请!”
大概是做了太多亏心事才会心脏不好,你也别在这膈应人了,快走吧。
管事扯了扯嘴角,拱手,没再说什么,掩去眼底的冷意,转身出门。
“恬恬,你还真收了?”路言拧眉。
路恬看看路士杰,笑着开口,“爹,您要把错过的五年教育给哥哥补回来。”
路士杰闻言,原本绷着的脸色一缓,忍不住笑着点头,“确实。”
路言瞥嘴,“我明白怎么回事,就是不想跟那费氏有瓜葛。”
“瞧瞧我哥哥,又乱说话。”
他们和费氏的关系可不是不收礼物就能撇清的。
“好了,言儿是该教育了。”
“哈哈,对。”
*
药房的热闹一直持续到申时末,所有赠品全都送完,后面那五两银子也被一个来京的学子抽中。
因此这件事也在一些学子中也渐渐传开,一直传到唐松柏耳中。
而唐松柏除了嫉妒和看不上路言兄妹俩,什么都做不了。
他知道今日主街热闹,但是他没有去。
看着那些东西却不能买,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煎熬,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不过,路恬兄妹还真是大方,五两银子!
他现在身上也就剩三两多银子了,要是科举放榜,他中举了,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若是落榜,他......不会的!肯定不会落榜!
不过,早知道他今日也应该去凑凑热闹,说不定那五两银子还能是他的,那样他也能找个便宜的客栈住住,吃些好的。
想着,唐松柏把手里的饼子塞到嘴里嚼着,眼底的嫉恨在不经意间翻滚着。
“唉,我跟你说,新开的那家医馆老板好像是路家大公子走失多年的儿子和女儿。”
“走失的?”
“好像也不对,反正大家都这么传。今日有人看到那路姑娘说终于找到爹娘了,就算不是走失,他们也有五六年没见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具体不知道。我都是听说的,说那个路言和路恬是路家大公子遗落在外面的儿女,一直没把人接回来是因为路府现在的老夫人费氏,这个费氏不是路家大公子的生母,自然不会......”
“你刚刚说谁?哪个路家?哪个路言和路恬?什么路家大公子?!”
唐松柏回神后就听到不远处几个学子议论纷纷的话,心里咯噔一声。
他觉得自己有些听不懂那些人说的话,什么路家大公子,路恬,路言,失踪多年。
这情况,是他想的那样吗?而且,大公子,大家公子吗?!
是说路恬的父亲吗?
怎么可能?!
几人看到围过来的唐松柏,以为他是好奇,于是就原原本本的跟唐松柏说起来。
“就是今日主街开业的那间悬医阁,那个叫路言和路恬的兄妹好像是路家大公子找了好多年的儿女。”
有人接话跟唐松柏解释着,“我们说的路家就是现在的正三品通政使路家。”
“正三品?!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