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小心翼翼地将酒瓶瓶盖子里倒满,递给张大彪,张大彪的嘴唇只是刚刚触碰到那有些溢出的酒水,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凝固在当场,他的声音打着颤,“团长,这是什么酒?简直就是极品,和这酒相比,我在二十九军喝的那就是马尿!”
“韩征那小子在战场上缴获送给老子的。”李云龙一边说,一边骂道:“我说大彪,老子刚才手抖,给你倒的太满,你小子慢点,别再洒出来,他娘的糟蹋好东西。”
“好酒!”张大彪将瓶盖儿喝空,又伸了过去讨酒。
李云龙乐道:“老子就说你小子没喝过这么好的酒吧!告诉你,就冲这个,韩征那小子到哪儿你都得给老子带着。”
“是,保证完成任务。”张大彪应道。
“行行行,俗话说发昏当不了死,来,大彪,既然让你见着这好酒了,我也不能小家子气,咱们喝酒。
师长旅长他们爱怎么着怎么着去,再说了,老子立了大功,他们不嘉奖我也就算了,处分?凭啥处分老子?”
……“新一团团长李云龙,战场抗命,撤销其在新一团的一切职务,经总部决定,调任李云龙同志为被服厂厂长,命令即刻启程去被服厂报道。”
李云龙:“……”
总部命令传到新一团,全团战士都沉默了。
一营营部,张大彪看着韩征苦笑,“还真让你猜对了,团长被调走了,到那什么被服厂当厂长去了,唉,这事儿给整的,咱们以后还怎么跟着团长打仗?”
韩征道:“营长,别担心,以咱团长的能耐,那就是天生为战场而生的,总部首长不可能放着这么好的将领在后方当什么被服厂厂长,咱就等着吧,团长迟早有一天还得干回老本行。”
张大彪笑道:“说的也是,新来的丁团长正在给团长送行,走,咱们也去送送团长。”
“是。”
新一团驻地外,被调任到新一团上任的丁伟是李云龙红军时期四方面军的老战友了,原本是要去延安学习的,被老总中途截住调到了新一团。
老战友见面,自然是好一番寒暄,寒暄过后李云龙忍不住诉苦,情绪很有些委屈:“他娘的,这人要是倒霉了,放屁都砸脚后跟,你说我有什么错?不就是没从俞家岭突围吗?反正是突围,从他娘哪个方向突围不是突围啊?老子干掉坂田,不给嘉奖也就算了,反倒给我降了职,你说说,我这到哪儿说理去?”
丁伟当然明白李云龙的心思,好生安慰了一番,并与韩征的看法一样,直言总部领导不会忘了李云龙,迟早有一天他李云龙还会做回团长。
为了安慰老战友,丁伟还要送给李云龙一个骑兵营,那是丁伟在赶往延安的路上遇到的,万家镇的伪军骑兵营,当时还吃了点亏,脱困之后丁伟就放在了心上,更是直言,伪军骑兵营的那些好马迟早都是他的。
李云龙慢慢地也从委屈中平静了,与丁伟肩并肩往外走着,张大彪和韩征在两人身后跟着,李云龙凑在丁伟耳边道:“老丁,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老子这回是没辙了,就认栽了呗,只是有个事儿,后面这俩小子我使的顺手,改天我要是还当了团长,你可得把他们给我留着。”
丁伟道:“老战友受了委屈,这点儿要求我肯定得答应,你放心,只要首长同意了,该是你中意的兵,都少不了。”
两人大笑,说着闲话。
临别,李云龙把张大彪叫到一边,嘀咕着安排道:“我这老战友可是个只捡便宜不吃亏的主儿,说什么送给老子一个骑兵营,八成儿也是空头画大饼,尽忽悠老子了,等老子从被服厂回来,那骑兵营只怕早成了他老丁鸡窝里的肥蛋了。
大彪,你小子放机灵点儿,等我走了之后让韩征那小子去万家镇多打听打听,先把那支伪军骑兵营的情况摸清楚,等老子一回来,咱们就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