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战士们抱着酒碗对饮,一个个像是喝的烂醉,那都是演戏给西岸的竹内看的。
至于婚事。
两个新郎,迷龙和孟烦了倒是穿了一身喜庆的衣服来了,两个新娘子上官戒慈和陈小醉却都还在大宅院里等待消息呢!
竹内是彻底被蒙了。
克虏伯在工事的大后方打得过瘾,日军先锋大队来不及登岸的辎重,在他精准指挥的炮火下被打翻了大半,还没有来得及发挥半分威力,就那么葬送在江水之中。
怒江西岸,目睹所剩无几的先锋队伍撤回江上,竹内连忙怒吼着下令让西岸的炮兵开火,掩护先锋大队撤离。
南天军一方自然是痛打落水狗,一直追到江边,对着往西岸逃窜的日军先锋大队就是一轮猛射。
战斗一直持续到后半夜,终于撤回西岸的日军先锋大队的残兵败将们拖着疲惫的身子,各自回了营地休息。
迷龙这家伙大胆,甚至提议趁着鬼子大败,直接杀过江去夺回南天门。
“竹内这个老鬼子不好对付,这一次咱们露出这么大的破绽,他也只是让一支先锋大队过江作战,颇有些试探的意思,并没有全军压上,可见他的谨慎。
日军先锋大队溃败回去之后,竹内肯定会第一时间巩固东岸防御,你现在杀过去,那可就掉进竹内的陷阱里去了。”韩征摇了摇头。
迷龙不说话了,他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真想打下南天门,哪有那么容易。
孟烦了道:“只是这次竹内在咱们手上吃了这么大的亏,以后恐怕就成了咱们没法下手的缩头乌龟了。”
“总会有办法撬开他的龟壳的。”
韩征笑了笑,下令让将士们各自去休息,将士们演了一天的戏,又战斗了这一夜,也都累了。
次日。
天边放明,双方开始统计昨夜战斗的伤亡情况。
南天军一方伤亡很小,只是因为竹内联队的炮火意外牺牲了十几名战士,另外受伤的都及时送到兽医那里得到了医治,总算是没有性命之忧。
有人欢喜有人忧,西岸的竹内联队就没有那么乐观了。
昨夜渡河一战,两支日军先锋中队几乎全军覆没,后续大队主力也伤亡了将近一半。
结果呢,愣是连南天军东岸的工事都没有摸着。
竹内气的整夜都没有合眼。
等到天亮之后,看到怒江东岸的南天军甚至若无其事地开始生火做饭,炊烟袅袅,就像是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竹内气急过后又是深深的无奈。
这一幕对于竹内而言似乎是似曾相识,情形好像又回到了竹内联队与南天军在南天门上的对峙。
绞尽脑汁的竹内也没能跨过南天门半步,最后还是使得诡计,让敌方上峰把南天军替换下去,才趁机拿下的南天门。
可眼前守在怒江东岸的南天军又像是成了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就这么堵在了竹内的面前。
竹内的心底甚至再一次忍不住发出长叹:
撼山易,撼南天军难啊!
望着奔腾的江水,竹内一时陷入无奈,他不是没有想过故技重施,让敌方再把这驻守东岸的南天军和韩征换走。
但卧底在敌方高层的间谍传来消息:由于南天门上替换南天军导致南天门的丢失,虞慎卿又力保韩征的南天军驻防东岸,所以鼓动**高层替换南天军的目的并没有达到。
自此,无可奈何的竹内终于打定了主意,主动出击是不可取了,就守在这南天门上,将南天门打造成一个屠宰场,等着敌方部队自己往里边跳,大不了就是比耐力,看谁耗得过谁。
他这边主只要切断中方部队的这条国际运输线,就可以间接的为正面战场上的日军争取到更多的机会。
禅达。
师部,昨夜的炮声同样将虞慎卿惊醒。
虞慎卿担心南天军守不住了,所以连夜带了第一和第二主力团赶往怒江东岸驻防,结果人刚到,韩征就请他们看了一出好戏。
当真是痛打落水鬼子狗。
虞慎卿一了解之下,这才知道原来韩征在白天利用结婚作为幌子,给西岸的竹内设了一道陷阱,这才引得竹内联队趁夜渡江偷袭,然后掉入了陷阱。
这让虞慎卿一行在彻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无不感慨。
如果放在虞师的任何一支队伍身上,过来驻防东岸,能做到的只是时刻提防着西岸的竹内联队进攻和偷袭,哪能像韩征这样,居然可以设下陷阱来,主动进攻,重创日军。
防守之中还有进取之心,这样的将领简直就是人才。
“瞧你们这一个个的,都跟人家学着点,这才是打仗!打仗是需要动脑子的。”虞慎卿教训着何书光等人。
何书光等着虽然不快,却不得不服。韩征今夜指挥的战斗再一次赢得了他们的重视。
接着韩征应虞慎卿邀请,两人踱步到怒江边谈话的时候。
虞慎卿说:“不久前上峰那边传来意思,想让我把你替换下来驻守怒江东岸。”
韩征笑了笑,并没有特别的神情。
“你难道就不诧异?”虞慎卿问。
“似曾相识。”
虞慎卿笑了,“是啊,似曾相识,许久之前就是因为慎卿替换下你的南天军驻守在南天门,这才导致南天门的失守。”
“这么说的话,竹内也是被逼的狗急跳墙了,又准备故技重施呢!”
“你怀疑高层有问题?”
“难道师座不这么认为吗?”韩征反问。
虞慎卿不至可否,“你放心,怒江东岸永远是你的,我已经向上峰力保你可以挡住竹内。”
“多谢师座信任。”
说到这里,韩征试探着问道,“敢问师座,唐副师座近来可好?”
虞啸卿何等聪明,他当然立马就明白韩征是什么意思,他拿手指了指韩征道:“我们的计划算是成功了大半,唐基急眼了,向我父亲写了书信,前几日我已经收到来信,父亲在书信中狠狠地斥责了我。”
韩征讪讪地笑了笑,等着虞啸卿的下文。
“我已经给父亲回了信,表明了自己拿下南天门的莫大决心。我是我,他是他,他改变不了我的决心。”
“可他老人家能给师座下命令不是?师座,下次您再给父亲写信,您可以向他保证,我们不但能拿下南天门,还能把整个虞师的伤亡控制在五分之一。”
“此话当真!!!”虞啸卿来了精神。
韩征信誓旦旦道:“只要师座在虞师内部大换血的计划成功,只要咱们突击队进展胜利,拿下南天门不成问题,伤亡甚至要远小于15。”
若是在昨夜之前,韩征说这话,就算虞啸卿会重视,也不免会多几分疑虑。
但今夜见识过韩征击溃竹内联队的情形之后,不知为何竹,虞啸卿的心底也对韩征多了几分信任。
韩征的信誓旦旦更让虞啸卿信心大增。
“好,如果你能做到你承诺的,我也会做到你需要的。”
“多谢师座!我替这禅达的百姓,替这千千万万的中国百姓,感谢您的深明大义了。”韩征真诚道。
虞啸卿望着滔滔怒江之水,感受着那种惊涛拍岸的伟力,沉声道:“不敢轻言深明大义,我们都只是在努力的做一名军人该做的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