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长也有些迟疑了,“这倒是还真说不好,但情报上说吴大疤拉会来,他来的可能性就很大,咱们只管等在这里,万一人来了,干掉吴大疤拉,咱们六分区可就立了大功了。”
随着时间流逝,一切的剧本按部就班地发展着。
大雾消散了一些,可以依稀看见远处的情形了。
吴大疤拉也出现了。
而就在顺溜瞄准了目标吴大疤拉,准备开枪的时候,一旁的班长却又忽然低声地叫了起来,“顺溜,先别开枪,排长,这情况我瞧着不对劲儿啊,那人好像不是吴大疤拉,像是咱陈司令员。”
可一眼瞧过去,见过吴大疤拉的排长说道,“骑洋马,戴钢盔,腰里还别着德国造的驳壳枪,这都是那吴大疤拉的标志性形象,没错,这肯定是吴大疤拉。”
班长却不敢撒口,还是觉得那人更像司令员陈大雷一些。
说起来也好笑,这两人,班长见过司令员陈大雷,却没有见过吴大疤拉,而排长则是恰恰相反,见过吴大疤拉没见过陈大雷,两人是谁也无法说服谁。
因为拿不定主意,也就没有下达开枪的指令。
可眼见的目标就要从枪口下消失的顺溜却有些急了,“排长,你快下令开枪啊!目标快消失了。”
就在这急迫的时候,顺溜突然想起了自己表哥六胜在自己出发前说过的话。
在没有确定目标的情况下,万万不能大意开枪。
耳边,排长和班长犹豫不决的争执还在进行着,一个主意浮现在顺溜的脑海,既然不清楚目标,那就打掉对方的钢盔,看清楚对方的容貌再说嘛!
砰——
骤响的枪声打破了大雾笼罩下的小树林的死寂。
不远处的泥土路上,随着子弹击中钢盔的铿锵声传出,仍旧贪睡的鸟儿被惊醒,吓得四散而飞。
那酷似吴大疤拉,又像是司令员陈大雷的壮汉,从大洋马上狼狈的摔落下去……
……
……
新兵蛋子顺溜犯了个大错误,他大概不明白一个士兵胆敢开枪射击自己的司令员会带来的罪过。
哪怕他确信自己的枪法,如果只是想掀开目标的头盔,看清楚对方的容貌,就绝对不会伤害到对方性命。
面对怒火冲天的陈打雷的训斥,这个一根筋的家伙秉持自己的理念:
“俺没想打死你,俺只是想掀开你的头盔,看看你是谁。”
老革命的陈大雷笑了,是气急而笑,他从没有见过这样一个新兵蛋子,随意拿枪敲开自家司令员的头盔,居然说是试探,完全没事儿人似的。
脑门子上,被子弹擦过的头皮还火辣辣地作疼。
陈大雷的怒火不止是因为差点被自己手底下的新兵开了瓢,更主要的是他的脸面,万一这样的丑事传出去,他还不得被其他几个军区的司令员给笑话死。
能差点被自己手底下的士兵给开了瓢的司令员,估计整个苏北也就他陈大雷独一份儿了。
一脸无奈的三营长眼见着一根筋的顺溜居然敢顶撞陈大雷,可是吓得不轻,连忙训斥顺溜,“顺溜,你说什么呢,你小子差点伤了司令员,还不好好认错?”
可顺溜偏偏是这犟脾气,认定自己没错的事情就绝不低头,“俺又没错,当时雾气太大,班长说那目标像陈司令员,排长说是吴大疤拉,俺没法确定,就想着把他的钢盔打下来看清楚再说,俺表哥六顺说过,不确定目标的时候不能轻易射杀,俺没想着打死你。”
陈大雷黑着脸道:“好小子,老子算是看出来了,跟我搁这儿掰扯呢!你的意思是,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你想掀开我的钢盔就只会掀开我的钢盔,绝对不会伤到我?”
三营长连忙说道:“那个司令员呀,这顺溜同志虽然是个新兵,但枪法的确是不赖撒,这我是亲眼见过的,隔着一百多米距离,只有腿粗的树干呀,一枪命中。”
“真有这事儿?”
陈大雷有些不相信,真要是像顺溜所说,他有这种枪法,想要掀开头盔就绝不会伤人,这说明顺溜真的只是为了执行任务,弄清楚他陈大雷的身份,而不会出现误伤的情况。
这样的神枪手,陈大雷高兴都来不及。
同样不乏豪气和宽广心胸的陈司令员自然也就不会计较这么多了。
但这一切都要基于顺溜的枪法。
六分区训练场上,陈大雷决定展开对顺溜枪法的验证。
这位老革命给顺溜设下的难度很高,手上拿着一盒只有两根手指宽的洋火柴盒,大步走到百十米外,横举着手就让顺溜开枪射击,打掉自己手中的火柴盒。
……
远处的山头上,韩征拿着从鬼子伪军手上缴获的高倍望远镜,饶有兴趣的望着训练场上的情形。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不出所料,顺溜打中了陈大雷手中的火柴盒,用出神的枪法震撼了陈大雷的同时,也让陈大雷心底的怒火烟消云散了。
两人不打不相识,陈大雷甚至给本家姓陈的顺溜起了个大名儿叫陈二雷,两人认作革命兄弟。
而暗中观察着这一切的韩征却知道,现在不是感慨这些纯粹的革命人之间真诚友谊的时候。
按照记忆,很快吴大疤拉和淮阴城的日军松井联队就会来扫荡六分区,由于陈大雷的大意,对日军这一次的偷袭并没有充足的准备,外加上六分区刚刚成立,无论是装备还是兵力都很差劲儿,大多数又都是新兵,兵员素质更是提不上去,六分区险些遭遇灭顶之灾。
这一切,韩征既然来了,自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革命先烈们重蹈覆辙。
检查过系统,引导顺溜参军的任务完成之后,系统奖励了两张伪装卡和两张洞察时局卡。
外加上自己高达5000斤容量的系统军火库,韩征觉得自己是时候去敌占区县城捞一票了。
说做就做,韩征当即出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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