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路上。
白晚舟像头小棕熊歪在马车的迎枕上,低声感叹,“父皇真幸福啊,马上年过半百的人了,还有老母亲这么护着疼着,你瞧见没,咱们刚到的时候,皇祖母多焦急啊!”
南宫丞将外衣脱下搭在她腿上,“那你看到说没大碍时皇祖母的表情了吗?”
“当时只顾着给父皇检查了,还真没注意。”
“啧啧啧,父皇今晚最好是别醒过来,否则怕是不好过。”
“怎么说?”
“皇祖母怕是借着这次机会去跟父皇兴师问罪的。”
“兴什么师问什么罪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
南宫丞其实心里多少有点数,父皇岁数一年年上来,身体也一年年不如从前,猜也知道皇祖母要说什么。
他也有五分自信,知道皇祖母是向着他的。
但君心难测,父皇怎么想,他不太有把握。
从前他对此无甚追求,只望着母后和胞妹能平安一生,自己则是尽职尽责履行一个皇子的义务,为父皇分忧而已。
可如今他已入局,身边又有了白晚舟,白晚舟的肚子里还揣了两个崽,不争,迟早要沦为鱼肉,只有争,才能掌握局势。
白晚舟其实也能猜到一点,太后多年深居简出,此番亲自架到皇帝寝宫,说只是给皇帝侍疾,鬼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