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南宫丞问道,“父皇跟你说什么了?”
明明宣两人同时进宫,却只和她一个人谈话,不知在打什么算盘。
白晚舟倚在车壁上沉思,良久,才道,“南宫丞,我们和离吧。”
……
整个王府都感觉到王爷和王妃之间的低气压,上至赖嬷嬷,下至扫洒小婢,没一个敢喘大气的。
阿朗悄悄找楠儿打探消息,“知道怎么回事吗?”
楠儿也一头雾水,“兴许是吵架了?”
阿朗点头,“不止吵架了,还在冷战。”
赖嬷嬷也凑过来,“无言的冷战比激烈的吵架还要伤人,咱们得想办法劝劝。”
壮儿最是傻乎乎,“王爷和王妃吵架了?不像啊!王妃前几日都住在轻舟阁,今晚却去了长淮阁呢!”
六只眼睛一同看向她,“真的?”
壮儿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睛,“真的啊。”
长淮阁。
白晚舟一件件收拾着自己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她衣服不多,一个藤箱便装满了。
南宫丞坐在床边,双手向后支撑,斜斜浅望白晚舟忙碌的背影。油黄的灯光忽明忽灭,把他俊美的面颊分成两半,一半在光中,一半在影中。
直到把最后一方帕子都塞进了箱子里,白晚舟才转过身,“我回轻舟阁了。”
明明强装镇定,却还是略显狼狈。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一直在等着这个和离的机会,如今是晋文帝亲口允诺,她以为一切会很顺利很轻松。
此时此刻,却显得很沉重,很压抑。
南宫丞还是那么静静凝望着她,眼波如深潭中的秋水,无人能望到底。
“我走了。”白晚舟重申一遍,似是在对他说,也似在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