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做的不够完美吗?
可惜了!
不过,也不算亏!
李山河这一家子,除了那个玩世不恭的小儿子之外,这一次几乎全部搭进去了!
背靠着冷冰冰的墙壁,王子文的思绪却分外清明。
李山河一死,山河集团恐怕顷刻间就要分崩离析,规模化的化工企业前期投入是巨额的,一次重大的安全事故足以拖垮原先山河集团的资金链,届时,根本不用他去策动,昔日山河集团的对手就不会放过这块到手的肥肉。
唯一让他感到遗憾的是,他只来得及当年给李山河撑腰的那只大手的些许信息,而他自己也无法全身而退。
身后响起一阵窸窣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等他试图着站起身来的时候,一个黑影猛地就扑了上来。
王子文感到心口一凉,随后便传来一阵刺通,目光所及,是一张龇牙咧嘴的笑颜,细小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神采。
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吼叫,王子文始终平静的脸上终于感受到死亡带来的痛苦,面前的狠角色还在他的心口剜了几下。
“我他妈早该算到的!”
王子文坚强地抬起一条手帕,牢牢地捂在面前男人的口鼻之上。
流浪汉想要打掉他的手,却发现根本撼动不了,也就索性不去管他,斯文人就是斯文人,连反抗都那么软弱无力。
突然间,他感到一阵莫名地心悸,深深的恐惧感涌上心头,四肢也瞬间变得没有了力气,喘不过气来,当他往后仰倒的时候,只看到他想要弄死的斯文人痛苦却又冷漠的表情。
另一个流浪汉被突如其来的动静给吵醒了,他吓得所在墙角里,惊恐地看着面前的那一幕,之前还和他有说有笑的“朋友”此刻倒在地上,只是抽搐了几下,就不动弹了。而那个从一开始就和他们不是一路人的斯文人,胸口插着一把刀,只看得到原木色的刀柄,鲜血顺着流了下来,印红了白衬衫。
他喃喃地对着倒在地上的流浪汉道:“有些规则是给你我制定的,却未必能约束的了别人,原本你不该死的,但后来我一想,你即便不死,应该也无法给那个人带去什么麻烦吧?可惜了!”
王子文的目光看向缩在角落的流浪汉,嘴角艰难地扯了扯,“从你的表情来看,你应该不是他的朋友,当然如果你是的,你是否介意把幕后的主使告诉我?也好让我死的明白?”
流浪汉吓得快哭出来了,王子文只是试图动了动手臂,他就吓得尖叫起来,好似要刺破天空的那种。
“呵呵,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反派死之前都那么多废话了,因为心里真的会过意不去呀!死的人里面,有一个是无辜的吧?我没来得及调查,实在是这次的机会太难得了!”
“我应该是个人憎狗嫌的反派吧!”
“可惜了!”
……
周金海面色铁青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和老刘,仿佛成了杀死王子文的最大帮凶。
愤怒、懊恼、羞愧、恐惧,许许多多的情绪在短时间内都在他的心里翻涌不断。
“这名死者叫曹大浜,初步判断是死于氰化物中毒,据我们这边的同事说,他是因为抢劫一家杂货店被抓进来的,是个惯犯,精神方面有点问题,进进出出已经有好几回了……”
耳旁传来老刘的声音。
“精神病?”
周金海冷笑了一声。
老刘知道周金海在笑什么,不禁苦笑了一声,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只是稍稍的一个疏忽,就立刻是两条鲜活的生命,当然,这责任,并不会归结到他和老周的身上,但这心里,仿佛瞬间被压了一块沉重的巨石。
“王子文是心脏破裂而死,这一刀扎的很深,凶手怕一刀不足致命,还剜了几下……当时现场还有一个人,目睹了全过程!”
周金海一下子来了精神,“问问!”
周金海终究还是没能问出什么来,据他所述当时的情况跟法医的初步判断相差无几。
“王子文有话带给你!”
老刘面上的表情很古怪,他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流浪汉,这个猥亵喝醉酒女性的家伙直接被吓得尿失禁了,但王子文竟然在临死前让他给周金海带了话。
“什么话?”
周金海一把接过老刘递上来的笔录。
“王子文说,‘是我们对他的怀疑造成了他的死亡,所以,如果感到内疚或者依旧坚持正义的话,他让我们可以继续调查一下,会有惊喜!’”
“惊喜他妈个逼啊!”
周金海大骂了一声,内心却仿佛被重重地敲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