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收拾衣服,你弟弟又哭了。”身形臃肿的女人叮嘱着女孩,就慌忙去哄孩子了。
少女无奈的耸肩,“知道了,妈。”
“可可,爸爸回来了,看,今天买了肉,给你们做肉吃。”奔波了一天的男人脸上洋溢着笑容。
“爸,喝水,妈在哄弟弟,弟弟又哭了。”可可端着水,递给自己的父亲。
“还是女儿懂事,那个臭小子。”男人假装生气的摇头。
女人走了出来,“说什么呢!还不是你儿子,可可,给你买的糖怎么不吃啊?”
“妈,我马上吃。”可可转头笑。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老刘,在家吗?”男人匆忙放下水,“怎么了?”
“哎呦,你还不急,出事了,”马家的那个孩子丢了。
刘父闻言立马站了起来,“行,我马上去,你们在家等着。”
“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一个沉哑魅惑的女声响起。
“是。”女孩的声音沙哑。
雾气落下,漏出一个身穿黑色复古连衣裙的女人,精致的蕾丝边层层叠叠,头上带着蕾丝的装饰,脸上带着黑色镂空面具,质感十足的黑色小高跟,面具遮住半张脸庞,只漏出红色的唇和精致的下巴,“小鬼头,你已经死了,要知道,人死是不能复生的。”手中的黑色小扇子轻轻摇着。
“我知道,”可可点头,“我想下辈子能不能让我拥有幸福的家庭呢?”
“这个是秘密哦!快跟我走吧,误了投胎的时辰可不好。”女人收起精致的折扇,带着女孩消失。
她是勾魂使,冥界在人间的勾魂人,专收阳寿已尽之人,她的名字叫红勺,一把勾魂扇,阅尽天下人。
“叮铃铃,”花店的风铃响起,红勺照常拖着一个怨气未消的魂魄走了进来,“安然,有客来了。”
“来了。”门被打开,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走了出来,衣裙上绣着精致的红色花朵,乌发如墨,一根白玉簪挽住长发,面纱遮面,漏出盈盈双眸,眉间一点朱砂痣,在素色上添了几分殊丽,绣花鞋上绣着同样的红色花儿,鞋尖坠着墨色的玉石,神秘勾人。
“今天的客人,是一个小朋友。”女子的声音温柔恬静,带着安抚,“坐下吧,想要什么,告诉我,我可以给你编织一场梦,梦醒了怨气没了,就去投胎吧。”她拿出一把伞,与她衣服同样的色彩,同样的花朵,此时在安然手中旋转着。
女孩脸上带起笑意,像是被什么吸引一样,慢慢的走向伞下,直至消失在伞中,安然收起伞,“累吗?”她倒了杯水递给红勺。
红勺接过,“当然,当我们勾魂使,就这点不好,一天天东奔西跑。”
安然,冥界筑梦师,专门替鬼消除怨气和戾气,给你一场梦,愿你醒来过往皆虚无,也是冥界唯一的筑梦师。
她和红勺相识与民国时期,当时兵荒马乱,尸横遍野,怨气冲天,冥界勾魂使忙的四处勾魂,以防他们魂飞魄散,再难投胎,也是那个时候,安然捡到了红勺,结下了一段缘。从此她身后多了一个小尾巴,爱上了和白色极为相配的黑色,因为人们一看到白色,就会自然而然想到黑色。
手中的扇子亮了起来,红勺打开折扇,只见上面一行字:言如玉,年十八,死于心脏病,5039年7月17日9点。
红勺合上扇子,“又来了,得了,我去了。”
门打开又关上,这座花店,凡人看不到,唯有被勾魂使带来的魂魄才能进入,又是风铃的声音响起,这次走进来的是一个身边大红色短裙的妩媚女人,女人的五官艳丽多情,眼角带着一颗泪痣,她身后跟着一个醉熏熏的女鬼,“然。”
她叫东娆,也是一位勾魂使,而她正是安然这次的对象,安然打开伞,女鬼被东娆扔了进入,随后她坐在安然对面,东娆的声音透着一股沙哑,像极了凡人口中经常说的烟嗓,“你说,魂魄的怨气你能除,那我们这些勾魂使的呢?可能消除。”
安然双手交叠,目光平静的看着她,“我曾经说过的,自然可以,端看你愿不愿意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