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顺住在二楼一张简陋的床上,床应该是原房主没有搬走遗留在这的,木质的床头缺了一角,房间不大角落里零零散散的堆放着杨顺的东西,简陋的房间、躲躲藏藏的生活,此刻的心里的酸楚无以复加,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下楼的时候付颖新看见楼梯拐角电闸下面几根线连着一个油乎乎的东西,走进才能看出来,果然是台发电机。
小东西技能还挺满。
“能一会再走吗?”这个破败的房子在他无处栖身的时候,好歹收留了他好几个月,他倒不是说有多不舍,但在这里,杨顺渡过了十八年以来最艰难的一段日子,他还是想再看看。
付颖新想答应杨顺,但他实在不想多留,这里的一切都是他曾经冲动过,伤害过杨顺的证明,“不早了,先回去吧,我也有点怕流浪狗。”
“你也怕狗?”杨顺有些吃惊。
“嗯,怕狗。”付颖新说。
杨顺:... ...
原来总监也怕狗。
回去的路上付颖新扛不住杨顺央求,到底是停在了一家花甲粉门口,陪着他吃了三分之一的花甲粉,剩下的三分之二当然是连哄带骗的进了他的肚子。
哎,带孩子真难,付颖新再心里叹气‘以后还要带两个’。他拿着纸巾抹掉杨顺嘴角的油渍,暗暗的想。
到家以后付颖新坐在客厅回邮件,杨顺窝在沙发上吃着宝宝他爸给洗的蓝莓,看着电视里的综艺节目没心没肺的傻乐。
愉快的笑声和键盘的敲击声,产生了奇妙的和谐,付颖新一瞬想让时间停在这一刻,他想起一个词来形容现在。
岁月静好。
付颖新连打电话带回邮件坐了两个多小时,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转头一看杨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电视里的艺人还在用力的搞笑,沙发里的人却睡的正香,付颖新蹲在杨顺面前,宽大的卡通毛绒家具服把杨顺包裹成一个团。
阳光斜照在杨顺脸上,付颖新用手遮住杨顺头顶的一片光。
他对着杨顺的脸看了很久,久到腿有些发麻,睡梦中的人乖乖的,一只手还搭在肚子上。付颖新低着头嘴唇贴在了杨顺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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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因为要去抽血,俩个人早早就起床,付颖新在一楼看着杨顺走下来,杨顺今天的打扮比那天在小院见他的时候还夸张,小院那天好歹还漏出两只眼睛,现在可好,把墨镜都带上了。
要是杨顺把钢管换成钢刀,不知道原因的人,绝对会以为他这身装扮要去抢劫。
“我的天,你不嫌热吗?”付颖新扶额道。
杨顺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那不对,“不武装一下,万一别人看出来怎么办?”
你都捂成这样谁能看出来,你亲爹都认不出,除非是你债主,反正我是认不出。
付颖新别着笑说,“听话,出换一身正常的吧,上次逛超市不也好好的。”
“真的?”杨顺的声音从口罩里出来闷闷的。
“真的!”付颖新确认道。他都怀疑杨顺带了两层口罩。
杨顺将信将疑地还是信了,上楼换了一身和去超市那身一模一样的,不过头上的帽子和眼睛还是没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