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无比相信的那个人,却在一转身把你的心捅个彻底,所有的血都流干净,泪都流干,那淌出身体的是液体吗?不是,那就是你当初相信的爱,所有的爱都搅合着血,全都流淌干净,从此只能行将朽木的活着。
“年轻人,你要好好爱他。”褚叙对付颖新说,那眼底的情绪分明就是请求。他请求这个只见过几面的年轻人,要好好对待他刚刚才知道还在世上的孩子。
付颖新的指尖发凉,心脏仿佛被抽空了一块,他抬起头郑重的对褚叙说:“我会的。”
他把褚叙一个人留在会议室里,快步的离开甚至说了逃离那个屋子,付颖新用凉水反复冲刷着自己的脸,他靠在墙上抽了一根烟,调动了全身所有的情绪才让自己的笑看起来不那么勉强。
“你去哪了呀?”杨顺靠在休息里的沙发上,许是因为喝了些酒,语调拉长懒洋洋的。
付颖新靠着杨顺躺下,把脸整个埋进张顺的肩窝里,贪婪的嗅着爱人的味道,他说:“我有点喝多了,上卫生间躲了一会。”
“哪有新郎官躲着的,”杨顺推了一下他的头,道:“痒...你就这么把客人都扔下了啊。”
“人不多了有卓然他们,许你躲着不许我躲,”付颖新揪了他下的耳垂说,“一点也不知道心疼你男人。”
杨顺的耳朵又小又圆藏在头发里,耳垂却圆润厚实,上面泛着白白的绒毛,老人常说‘耳垂厚大的人有福,’付颖新的心疼无以复加,他想杨顺的福气只在我这也只有他能给。
杨顺被痒的直躲,只好亲了下作乱的那嘴,说:“怎么不心疼你...回家再亲。”
“不...”年过三十的老男人耍赖道。
南面的休息阳光透过窗帘照在两个人身上,一室温馨。
此刻场外的大厅正像付颖新所说客人都走的差不多,张俊达也想走,可他胳膊上挂了个喝多了的无赖,没听说杨顺认识这一号人,应该是杨顺男人那边的亲友。
人家结婚他激动个啥劲,刚才他就注意到旁边这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好看是真好看,就是神经好像不大好,只要台上的新人笑一下,他就闷头喝一杯,就算是酒水不要钱也不能这么喝啊,是想要把礼钱也喝回本吗?
张俊达也喝了点酒,但还不影响他正常思考,他推了下徐涂道:“那个哥们你没事吧,我要回家了,你别扒我胳膊了。”
身上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死死的扒着他,一股子酒气呛死个人,虽然他也喝了不少但绝壁没有他的味大,“嘿,我说...”张俊达有推了下那人,还是一点反应没有。
不远处过来的一个男人递了一张房卡,张卓然道:“兄弟,这是我朋友,上次小宝百天的时候咱们照过面,我这边还有事没处理完,劳驾你送他上去一下,”徐涂的妈妈是张卓然表弟的舅妈,反正是勾了下杆子还能挂上点边的亲戚。
张俊达看来人一身伴郎装扮心中了然,一个小忙而已,他道:“行...他可喝的真不少。”
“谢了哥们,那辛苦你了。”张卓然笑着说:“也不知道是他俩结婚还是伴郎结婚。”俩个新郎官跑的不见踪影,可真是会躲,可怜他们三挡完酒还要恭送亲友。
电梯往酒店最高一层上行,张俊达扶着徐涂把他送进套房里,喝多了的人死沉死沉的,他累的冒了一脑门子的汗,一口气喝了半瓶酒店提供的矿泉水。
雪白的大床上原本四仰八叉的醉猫,忽然间跑向厕所,张俊达听着卫生间里吐得昏天黑地的呕吐声,又把剩下的半瓶酒也喝得一干二净。
徐涂吐完之后稍微好了一些,他从高中就开始暗恋付颖新,可他喜欢的人对他只有礼貌和疏离或者说从来没正眼看过他,他天真的想只要够执着够坚持,总有一天付颖新能看见他,喜欢上他。
坚持了这么多年,最终换来的不过是付颖新斩钉截铁的拒绝,他说他只喜欢女人,他就要放弃了,真的马上就要放弃了,可付颖新却搂着一个男孩恩爱的出现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