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筠惊喜的“啊”了一声,安嬷嬷也十分惊喜,连怡王和靖王都听到声音跑了出来,徐妙筠按耐住喜悦问道:“可确定么?”
安嬷嬷却知道依吴太医的圆滑,若不确定是绝不会开口的,既然说了那就是肯定了,脸上顿时笑出了一朵‘花’,同时暗暗赞叹徐妙筠有福气,成亲两个多月就有孕了,又是在年下,只怕这个新年更加热闹了。
吴太医道:“娘娘这些日子切莫‘操’劳,等过半个月臣再来诊脉,相信便可以确诊了。”
徐妙筠笑道:“那就有劳吴太医了。”
靖王更是眼珠子直转,最后跳起来道:“我去给皇兄道喜。”一溜烟跑了出去,怡王也笑道:“给皇嫂道喜了。”徐妙筠‘摸’‘摸’肚子,只觉得不真实,眼里却满是笑意。
因为没有确诊,安嬷嬷便按住了消息没让外传,只有靖王跑去告诉了伯让,伯让原本在议事呢,闻言立刻回了凤仪宫,满脸惊喜,见徐妙筠坐在炕上,十分关切:“累不累?”
徐妙筠笑道:“我如今一点感觉都没有,若不是太医说,我也不知道,吴太医说等过半个月再来诊脉。”
伯让听了,却一把把徐妙筠抱在怀里,满面笑容。
凤仪宫上下的人忐忑不安的过了五天,等到第六天徐妙筠小日子仍然没来,安嬷嬷才肯定是真的有孕了,伯让当即又叫了吴太医和宋太医来诊脉,都说还诊不出来。伯让便有些失望,却把徐妙筠当成孕‘妇’一般供了起来,又严词令凤仪宫上下的人好生服‘侍’。
这下太后和太皇太后都知道了,也都十分欢喜,太后笑眯眯的直说徐妙筠有福气,圣母太皇太后却笑道:“这也是两个孩子素日上了心,别说妙筠每日为了调养身子忌口,就是伯让也没喝过酒,能如此自持。福气自然来的快些。”太后不住点头。
又过了几日,到了腊月二十五,吴太医和宋太医前来请脉,这次才确诊了,说徐妙筠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皇后入宫,不足三个月便有了身孕。朝中上上下下的大臣也都十分欢喜,纷纷上折子请求皇上褒奖,伯让本身也有这个意思,可徐妙筠已经是皇后了,要封赏便是给徐家,可又想起来因为那十间铺面闹的徐景焕夫妻吵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赏些什么,若是爵位。徐家一早推辞了的,若是寻常的赏赐,又没法子表示自己的恩赏,想来想去,索‘性’下旨让徐老太太进宫陪徐妙筠住一段日子。
徐妙筠果真十分欢喜,她初次怀孕,心里也是慌张的很。有着祖母陪伴定然安心不少,又加了一句。让徐静含也跟着一起进宫。
太后原本就喜欢徐妙筠,如今见她有了身孕,更是当成宝贝一样,觉得她有福气的紧,如今徐徐老太太和徐静含进宫小住,她便十分高兴,想着徐静含又没有出嫁,若是自己帮着说一‘门’亲事,也算是恩典了,遂和两位太皇太后商议。
唐皇后,也就是母后太皇太后笑道:“你说起这件事,我倒是听泰宁说了,那天她拉着徐静含去唐家赴宴,结果把大家的魂儿都勾走了,拐着弯的打听徐静含呢。”
太后道:“唐家说的那些人家都不是京城本地人,只怕徐家不舍得‘女’儿远嫁。”又去探徐老太太的口风,徐老太太也是愁得慌,不知道该怎么办,徐静含又是温温婉婉,问她也没个主意的‘性’子。
徐妙筠明白徐静含的心思,帮着她说话:“姐姐这样的品貌,一定要‘精’挑细选,若是现在嫁了,以后遇到更好地岂不要后悔?”
徐老太太笑道:“哪有这样的道理,这也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你只管养好自己的身子要紧呢。”
徐妙筠笑道:“有安嬷嬷在呢,又有绣娟和小禄子,我什么都不用‘操’心,每日只管吃喝。”徐老太太叹道:“这是你的福气呢。”
徐妙筠又问徐静含晏静宜的事,徐静含避着徐老太太悄声道:“看着是和好了,可我瞧着是为了让长辈放心装出来的呢,二哥那个人又不会哄人,每日仍旧早早出‘门’,晚上才回来,我听丫头说二嫂背着人哭了几场,面上却没显,我有心劝两句,可又怕二嫂觉得咱们一家人都偏帮二哥对付他,也不敢说,倒是大嫂和她说了好几回‘私’房话,说一回,二嫂便伤心一回,她又大着肚子,大嫂说,二嫂也不是计较钱,不过是看不过二哥什么事都不和她商量,让她觉得自己跟外人一样,这日子过起来也没盼头,可二哥那个脾气,他和谁商量过?都是自己拿主意。”
徐妙筠有些担忧,徐静含反倒安慰她:“二嫂毕竟怀着孩子呢,就是为了孩子,这日子也得往下过,太太听了大嫂说的,不敢让祖母知道担心,‘私’下里和二哥说话,让他和二嫂‘交’个底,夫妻俩本来就没什么好隐瞒的,给二嫂说了,二嫂又是个贤惠的人,有什么不理解?可二哥也是个牛脾气,说二嫂这是偏‘私’,不能惯着她这个脾气,她要生气便让她生气去,唉,说起来二哥的错儿多一些。”
徐妙筠也是想不明白,哥哥那样的聪明人,嫂子又是个贤惠知礼的,怎么闹成这样了?
可她没看明白,伯让却有几分了然,这好比是既生瑜何生亮,又好比是一山不容二虎。
徐景焕从小身负父母之仇,又和妹妹相依为命,‘性’格独立坚强,什么事都习惯自己做决定——徐妙筠那么小,他也没个人商量啊,时间长了,就养成了这种习惯。
而晏静宜那个人,虽然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信奉‘女’主内男主外,觉得我不该过问的事不问,可该我过问的事就得问,像二房的家产按道理说‘交’给她管着也是应该的,毕竟她是徐家未来的主母呢。
就像徐润安,谢芝兰一进‘门’就把‘私’房钱都‘交’出去了,本来么,夫妻俩就该坦诚相待,徐润安也没有背着人偷喝‘花’酒赌钱的习惯。可徐景焕却一个子儿都没‘交’,每月支钱给晏静宜做家用。
晏静宜心里肯定不舒服啊,觉得我都嫁给你了你还对着我遮遮掩掩的,分明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可这在徐景焕眼里却是,只要我没少了你的钱‘花’便是了。其余的都不是一个‘女’人家该‘操’心的,做妻子的么,好好的生孩子养孩子不就成了?
可徐景焕忘了,晏静宜不是徐妙筠,不会任由他摆布把事情都安排好,这么一来不闹起来才怪。
徐妙筠虽然不明白。可却十分担心,决定过了和哥哥好好说一说。结果这个年却没有好好地过——老祖宗去世了。
大年三十还好好地,伯让和徐妙筠去给她请安她还笑眯眯的把自己珍藏多年的一块和田‘玉’籽料赏给了徐妙筠,说让她看着雕成什么东西好,伯让还笑道:“这么好这么大的‘玉’料如今可是难见了,老祖宗倒是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