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有暴力倾向的沈何夕又捏了一下田婉孜软软的肩膀:“好啦好啦不难过啦,那个家伙还没有你的一滴眼泪值钱呢。”
“呜呜呜~”田婉孜又哭了起来,“还是觉得好丢人,喜欢过这么一个家伙。你知道么?他申请奖学金的时候跟我爸爸要了介绍信!我爸爸是看在我的份上给他开的,他答应了来了腐国会照顾我!”
沈何夕继续劝:“好姑娘一辈子总会遇到几个渣男的。”
“可是,现在他的行为我有多看不上眼,我就觉得当初喜欢他的自己有多丢脸。”田婉孜抽泣着说,“我特别后悔,我后来特别努力的学习,是发现我来腐国的动机特别对不起我爸妈,我爸妈一个月加起来不到六千,每个月节衣缩食给我寄两千块,一把年纪了还每天在算计课时费能不能多赚一点!我就是为了一个一点也不好的男人就头脑发热的来腐国了!”
“没事,你爸妈支持你来腐国,一定是相信你能好好学习知识的,你现在不是在做么?你要去的那家证券交易所在整个腐国都数得上,除了你这些留学生有谁做到了?你已经很好了,丸子。”
“呜呜呜~小夕你真好!”田婉孜的哭诉变了个调门,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又收到了好人卡的沈何夕只觉得自己被田婉孜哭的脑仁儿疼。
“要不你去首都之前……我给你包顿小馄饨?”和吃货们相处的时间久了,沈何夕觉得自己似乎摸到了什么自己完全不想搞明白的规律。
“呜呜~我,我……”田婉孜掏出手绢狠狠地擤了一下鼻子,“我要虾仁馅儿的。”
“……”
“要虾仁儿瘦肉的……”
“……”
“馅儿里放点韭菜,我能买到韭菜。”
“……”
“放点醋,点一点香油……有虾皮么?有紫菜么?”
“……”谁来把这个有了馄饨就灿烂的家伙拖走!
有了鲜肉虾仁小馄饨的抚慰,田婉孜的情绪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看向车外,她哭得发红发涨的一张脸清楚地映在玻璃窗上,外面灯光明灭,只有她的眼睛被泪水冲刷得明亮。
这里是腐国的风景,老式的路灯,石质的外墙,每天面对的都是需要晃神一下的异族面孔,听在耳朵里的是必须要用大脑翻译的语言。
有时候想想,除了自己学到的不知道是不是有用的知识,他们这些来到这里的人,一无所有。
“我觉得我们这些留学生就像是坐在这辆车的人,我们能看见外面,外面未必看得见我们,这里的人在路边行走,完全不会在意我们这些包在铁皮子里的过客,我们却向往着他们阳光下的生活。我们在这里,因为远离故乡所以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又因为无法得到,所以憧憬着这个国家漂亮美好的一面。”田婉孜慢悠悠地说着,连哭诉失恋都忘不了黄桥肉饼、蟹粉小笼、桂花甜藕的女孩儿,表情深刻又专注。
所以好多人都开始变得不一样,在这样的无依无靠里,一些人会渐渐变得惶恐或者放荡,也有人像自己一样,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小小的范围里,来保证自己不会动摇或者堕落。
那些能够一直坚持让自己强大起来的人,太少太少。
像是沈何夕这样自得其乐的毫不在乎的,绝无仅有。
“小夕,你说,你是为什么来腐国?”
“我?”沈何夕笑了笑,“我来走完我该走的路。”
“该走的路?”
“嗯。该走的路。”
一条没有烟熏火燎,没有刀光闪闪的路。
为了逃避那可能再次一切,她甚至舍下了对自己最好的哥哥,可是来了腐国之后,她曾经的不甘却在渐渐淡去。
母亲依然是个独立坚定的女强人。
弟弟和妹妹们美好得像是夏季的飞鸟。
电话里的爷爷变得和蔼又别扭。
哥哥依然活着……
自己用心学习着自己向往已久的东西,却也觉得厨房里的事情让人心情愉快。
在那个用卤猪蹄吸引了无数人的早上之后,她心里的失衡渐渐消失。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讨厌让自己拥有成就感的事情。
没有怨恨和错失,自然也不会心有不甘。
但是,如果没有了心底的不甘不愿。
她前世二十年的痛苦与纠结又算什么呢?
沉默,沉默……
腐国的灯火映在两个异国女孩儿的脸上,忽近忽远。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的留学生生活不是现在的,是十七年之前的状态……特此解释一下,海外党切莫代入。
未来几万字内容的提前预告:解开枷锁,猛兽出闸。
咩~发现和一个大神的撞名了……因为不看虐所以布吉岛啊~肿么办肿么办?
抱头撞墙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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