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我是苏牧，希城特事处处长·大名鼎鼎的纸侠·来自寒城的喋血双雄。当然，我也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你不要有压力。”
……
云妃儿有了片刻的恍惚，这的确是苏牧说话的样子，似乎苏牧就在自己对面，随时可以和自己聊天，秒回消息。
电子程序毕竟是电子程序，他处于被动回答状态，按照固定程序给出相应反馈。
他是没有智能的。
可云妃儿仍旧不停地述说着，似乎只要这样，他就还存在于世界的某处，而不是已经死掉了。
……
这一日，午夜12点，云妃儿捧着平板电脑。
忽然，屏幕另一端的声音停顿了片刻，接着连续发出咔咔咔咔的声音。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本来好好的程序，突然不能正常使用了。
云妃儿准备去找秃头专家，秃头专家已经主动找过来。
“老板，海啸过来了，地下室的主机房侵入了海水。”
想要模拟一个人的性格，需要海量的算力。虽然云妃儿手中只是一台平板电脑，但背后则是一台巨型服务器。
“还能修好嘛？”
“老板，来不及了，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撤离，海啸马上就要来了。”
霓虹国。
这座漂浮在大海之上的国家，在李黑死后，各种各样的事情都出现了：火山爆发，地震海啸，巨量的怪物从海底登陆……
它已经不再适合人类生存。
有能力有资源的上等人物，在灾难刚露出苗头的时候，便想办法离开了。留下的平民，倒也并不激动，他们饮酒狂欢，在大街上热情拥抱，等待末日的奖励……
“那么他呢？”
“我们手中有他的全部数据，离开这里，到了安全的地方，完全可以重新复活他。”秃头专家道：“必须尽快撤离。”
“好吧。”云妃儿无奈道。
庄园里的人早已准备好撤离措施，毕竟，现在待在霓虹国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费了一番周折后，一队人返回了国内，重新组建起防御措施。
“怎么样，什么时候才可以复活他？”
落地后的第一时间，云妃儿便将秃头专家叫到面前。
“老板，对不起，当时程序的核心数据都存储在服务器中，根本无法及时带走，我对您撒了谎。”
“什么，你是谁，他无法复活了？”云妃儿吃了一惊。
秃头专家点点头。
“你好大胆子，难道你不怕死嘛？”
“老板，他已经死了。”
云妃儿一怔，举起的手无力地落下，是的，苏牧已经死了，虚拟程序毕竟只是虚拟程序，而不是真正的他。
到了现在，自己都不敢面对这个事实。
云妃儿苦笑一声，原来内心深处，自己也有如此胆怯的一面。
死了便是死了，人死不能复生。
“他的尸体在哪里？”
“存放在冰库中，一直妥善保管。”秃头专家立刻道。
云妃儿穿着棉服，走入了冰库中，在平台上，放置着一块寒冰，就像当初冰冻李黑的那块一模一样。
不过，现在里面躺着的是苏牧。
他仿佛睡着了，双眼轻轻眯在一起，似乎会一直这样睡下去。
是的，苏牧的尸体就在云妃儿手中，只是直到现在，她才肯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