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解,但不解归不解,既然千幻门把令牌送回来,指明要给获得奖励之人,他还是只能把令牌给赵阳:“今天收到了千幻门的传信,言说令牌是给获得奖励之人的,所以,还是只能你去了。”
事到如今,并没有更好的处置方法,也无法用言语进行美化遮掩,倒不如直接明说,反正赵阳是江家招赘的女婿,他所有的一切是依附于江家的,以他现在的实力,把令牌还给他,他也还是要感激的:“记住,你是代表江家去的,务必好好利用它。”
赵阳此时心中几乎翻起了惊涛骇浪!
从因为一块偶然采到的鬼眼桑黄而得到令牌的那一刻起,出于对那块兽皮的疑虑,他就决定放弃它,现在却又返回到他的手里了,这……
难道说,因兽皮改变的事,是无法逃避的吗?
他很快稳定住心神,然后慨然道:“祖父大人,可能很多人对孙婿有误解,但孙婿在外飘荡那么久,自是明白只有江家强大了,大家才能过得更顺利。正因如此,以孙婿现在的修为和资质,绝对不如给凌弟好处更多!”
“现在的话,千幻门把令牌送了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二叔他们哪里出了差错,或者别的什么事,不如您去弄清楚,看看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令牌的话,还是给凌弟最好!”
江淞一听,心中一亮,忽然想到确实有这个可能!
再看赵阳真诚的脸,他不由大为触动:“赵阳,你,很好!你放心,你有这份心,以后有什么事,你岳父不管,老夫替你作主!”
赵阳自是知道,只有这件事成了,才有可能让这句话在一定条件下实现,所以,对江淞的话,他只是听听就算了,但他确实也真心希望这件事能成。
可惜,这件事江淞除非找到千幻门掌门那里,才可能如他所想的那样解决,但千幻门是势力范围内所有修仙家族上宗,江淞哪里能因为一个名额的事随随便便的去打扰千幻门的掌门?
何况,打听到了其它三家,也都是让赢得奖励的人去的,而这个名额明年还有机会获得,所以,他最终接受了这个结果。
五天后,他再次将赵阳叫了过去。
赵阳这几天其实有所预感,既然他通过兽皮得到了好处,比如替他被那四座雕像吸走的白气,较顺利的找到了阴阳罡煞,那么,按他的理解,其后的灾祸恐怕也就无法避免。
当然,现在看来,除了棺材的问题,其它的看起来只是好处。
那么,是不是他急于解决棺材的问题,才是灾祸的真正所在?
不管怎么说,既然心有顾虑,他就要做好面对不好的打算,所以,他并没有急着拿回令牌,而是以自己最近要专心突破先天为由,让江淞先保管着。
这也是他想到的应对方法:拖。
虽然说,千幻门这次给出的奖励有时间限制,就是当年,但拖的时间也是越长越好。
最后能直接拖得超过时间限制,直接把这次机会拖废——他主动不去是对千幻门不敬,但拖的时间一久,说不定就能碰到些什么事,就算碰不到,也可以抓住机会制造,而有事耽搁就怨不到他了。
而就算不能拖废,时间越长,他解决棺材问题的机率也越大。
想明白这些,他又抓紧时间研究起棺材里的那两条法阵了。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
这半个月加上前面时间的观察和研究,他已经将靠近他的棺材下部法阵的所有变化都记录下来了,接下来,他准备再将上部法阵的变化整理记录下来,随后再分析总结,或许就能弄清楚它们的运行方式。
找到了它们的运行方式,离他最终炼化它应该就不远了,而这也是他认为最安全的方法。
让他意外的是,上部法阵的变化和下部几乎完全不同,他原以为有了下部的经验,再研究上部法阵会更容易一些,结果面对它时,他只觉得一片混乱,好像完全不适用似的。
时间已经到了五月,天气越来越热。
绿柳庄在长青山中,又有法阵护着,天气依然凉爽宜人,但天天处在这样的环境里,研究法阵又受阻,赵阳反而感觉少了一份炎炎夏日那份热得汗流浃背的痛快!
想到上次回来时,县城人气对棺材的改变也有所作用,而前世这样的时间里,正是喝啤酒吃烧烤的季节,这里虽然没有啤酒,但不说灵酒,各种米酒、果酒,冰镇一下,喝起来也会很爽。
另外,出去换一换心情,或许对于研究上部法阵也有好处。
……
到了县城,赵阳直奔常客来而去。
在艮岳门的人被江家灭掉之后,这座酒楼就成了江家之物,他来这里也算是直接亮明自己的位置,免得晨梅她们多想。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在这里碰到了陈功。
陈功一杯一杯的喝酒,看起来满腹愁闷的模样。
赵阳想了想,走了过去:“你怎么不在家好好准备去霞光洞修炼的事情?”
陈功灌了一大口酒,直接爆粗口道:“准备个屁!我,是我!是我在游魂谷那破地方辛辛苦苦,拼了半个月的命,最后还是让他去……嘿,不仅让他去,现在更是倾全家之力,把所有好东西都给,努力让他突破到罡气三重,甚至四重,我连一点好处都没有!特么的,早知道……”
他恶狠狠的骂了一大通,然后红着眼惨笑道:“唉,这些话我在家一句也不敢说,可我也是陈家的嫡系啊!还得跑到你们这里喝闷酒发泄!”
“我太难了!”
“我太难了啊!”
赵阳让小二撤下残羹冷炙,重新上了一桌席面,然后问道:“令牌是你赢的,你哥能替你去吗?”
陈功苦闷的冷笑一声,道:“你不是也赢得了一块令牌吗?最后去的人是你吗?”
赵阳继续问道:“这件事最终确定了吗?千幻门那边能同意?”
“他们只认令牌,家里确定了就算……不提了,赵兄,我们俩也算是同病相怜,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赵阳面色冷峻了一下,很快又换上了笑容,和陈功喝起酒来。
这件事,他早有怀疑,也有所准备,现在不过是多了一份证据,最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还是要看他的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