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脏衣服已经换成了简单的棉布裙子,出门一看,她住在楼上,大房里安安静静的,走廊尽头的房间亮着灯光。
森纱走过去,探头一看,这里是一间书房,霍真冬听到声响,从桌子后面抬起头,脸上不自觉的就带了笑容:“醒了?”
“嗯。”她走进去,“你在看什么?”
“事故报告。”他放下笔站起来,“头还疼不疼?”
“还有一点晕。”
确定森纱没什么别的后遗症,霍真冬开始指责:“你是不是傻?什么防护都没有就往里面冲,那个金沐风是你什么人?你干嘛对他那么拼命?”
“就是个朋友,我欠他人情。”森纱凑过去,“火是谁放的,调查清楚了吗?”
霍真冬没好气的说道:“少给我转移话题!”
但是顿了顿,他还是回答:“已经确定是人为放火,但……目前的证据对你挺不利的。”
“我可没放火!”
“我知道不是你。”
殃及无辜不是森纱的做事风格。
“到底是什么证据?”
霍真冬说:“春蓝游看到你了,而且,从火灾现场发现的死难者遗体,经过解剖,可以确定他们不是死于火灾,而是死于线状物的贯穿。”
森纱嘴角一抽。
线状物……不就只有她的钢琴线吗?
但是,她除了春华锦,没攻击别人啊!
她说:“春蓝游自己也用线镖,为什么单我是嫌疑人啊!”
霍真冬一愣:“线镖?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了,我们还在会场灯灭后交手了,他就是用线镖攻击我的,害我不能……”
话说到这儿,森纱就闭了嘴。
她总不能大咧咧的告诉霍真冬,自己是去杀他老婆的吧。
但就算她不说,霍真冬也不见得不知道。
“如果是这样,那这场火灾原因就耐人寻味了。”霍真冬果真没有追究她跑葬礼是为了什么,“这次火灾的死难者,大多都是春家的政敌呢。”
森纱一听就明白了:“啊!那个该死的,他杀了人,还把黑锅扣到我头上!”
“但现在的问题就是,找不到你说的那个线镖。”
森纱说:“借我纸笔,我给你画下来。”
霍真冬把纸笔给她,森纱一挥而就,霍真冬拿起来一看,只想撞墙。
然而,就算是这样的鬼画符,他居然也能看出这东西有点眼熟。
然后他恍然大悟:“这是他的项链。”
“要是找到项链,就能证明火是他放的吗?”
霍真冬摇头:“不能,因为这一切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认为到了法庭上,法官是会偏袒你,还是维护他呢?”
答案不言而喻。
不过森纱也压根没有跟他们对簿公堂的意思:“算了,随便他们怎么说,只要他们抓不到我。”
霍真冬见她这么无忧无虑,还真是有点羡慕。
但他不可能像森纱这样快乐。
森纱所想的是一个人的自由。
他想的是千千万万人的自由。
虽然他的路比森纱要难走的多,但他不觉得自己的理想比森纱强。
人各有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