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唐惟因为以前安谧的做事情恨她而已,而和安谧有着至亲血缘关系的她,经历的这一切,都只是小儿科。
可是薄颜这样沉默的姿态,换来的是唐惟愈发愤怒的攻击。
他愤怒,愤怒薄颜每次这样软弱无力的表情,愤怒她分明眼底有别的情绪,可是嘴巴里却从来不吐出一个字。
她那么卑微渺小一个人,只承受,却从来没有求饶过。
可是唐惟想得到的回应,不是她的无言承受,是她的认错和求饶。
反了那么多的罪,薄颜,凭什么你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呆在我身边?凭什么你反而像是无辜的那个,而我,像个施暴者?
这是唐惟从薄颜身上获取到的令他永远都在愤怒的认知,所以才会想要一次一次刺伤薄颜,只因她的倔强和无声,对他而言,就像是一个个反击的耳光。
犯了错就该跪地求饶,就该痛哭流泪,就该诚心悔过——这样不三不四地咬牙忍受算什么,算忍辱负重吗?!
唐惟想到这里,手指狠狠攥紧,他看着车窗上投射出的自己,那双眼神锐利地像是刀刃,经过无数次烈火的淬炼和打磨,愈发地冷酷坚硬,他转过眼去,看到了缩在一边低着头的薄颜。
薄颜垂着眼,长长卷卷的睫毛偶尔会微微颤抖,她平时不说话的时候,就像是一个精致的洋娃娃,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发呆,不用说话就可以让人对她引起注意。
可是唐惟厌恶这样。
厌恶这种和安谧一定程度上相似的脸。
林辞打转方向盘,他知道自己刚才找错了话题,干脆也不说话了,任凭沉默无声在整个车厢内蔓延,就这么把他们送到了家门口,林辞拉开车门,唐惟先薄颜一步跳下车,随后不管不顾直接摔上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