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有些微风,吹起风铃时清脆的铃声是倪希最喜欢的,她和许意走了室外楼梯,结果脚下一滑,她就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脑袋狠狠磕在了楼梯尖角的地方,当即就流了很多血。
她记得,当时自己手里拿着英语书,她倒在地上时,眼里迷离,耳畔听着许意焦急的呼唤,除了看见一双白色的球鞋外,就是眼前的英语书。
英语书染了血,微风吹过,翻起一页一页,在她面前划过,直到她逐渐失去意识……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之后了,她躺在洱城的医院里,从未见过面的爷爷奶奶守在她的床边,脸上未见多少心疼,只淡淡道让她多休息。
从那里开始,倪希就和许意断了联系,和临沂所有的朋友全然没有任何可以联系的方式。
她不是没有反抗过,可爷爷奶奶搬出了她的父亲,那个温柔至极却因为车祸而英年早逝的父亲……
那是她心里最深处的柔软,饶是她再怎么不愿,看着鬓角微白的爷爷,眼里布满沧桑的奶奶,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她只能,留在洱城。
“如果问题出在临沂图书馆,那么国庆的时候,我们就回一趟临沂,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
江肆听她说完,眼神不自觉地瞟向倪希的额头,当时磕得太狠,倪希左额处留下了淡淡的伤疤。
好在可以用刘海遮掩,平常只要不太认真瞧,是看不出来的。
小奶包素来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但他看着,心疼……
一想到这,江肆抿着唇,缓缓收回视线,白皙修长的手指抬起,落在倪希额头的疤痕处。
疤痕不大,但是指尖触碰上时,还是能够感受到与周围皮肤平滑的不用触感。
想到这里曾经狠狠地磕过,江肆就有些说不出来的心疼,让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触感明显,江肆纤长浓密的眼睫微垂,堪堪遮掩住了眸底的心疼。
“很疼吧……”
江肆声音有些哽咽,听在耳机莫名难受,倪希抬眸看着他,轻轻勾着唇角。
“这不是古代,一点小伤疤就要死要活的。”
倪希显然没有太大所谓,抬手捋了一下被江肆碰得有些凌乱的碎发。
“这么点伤疤,又看不出来,没事的。”
“当时磕的时候肯定有点疼,现在都已经全好了,你使劲按都不疼的。”
怕她不信,倪希干脆就着他的手直接往自己额头伤口处使劲按,似乎要验证自己的话一般。
感受到倪希手指的用力,江肆连忙握着她的手放了下来。
“别按!”
低低地呵斥声,倒不是责备,就是心疼她,又对她这种行为无可奈何。
江肆难得严肃,倪希显然愣了一下,转而心里明白他是在为自己好,所以只得脸上挂着笑,不再说话。
距离国庆差不多还有七八天的时间,江肆早早就拉着林承奕把这次国庆短期旅游的地点定在临沂市。
虽然说去年已经说好了今天去星城,但是为了小奶包,江肆显然选择性的忘记了当时自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