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这个姓,在这个时代可并不多见。
“怪不得你能成为这天下唯一的女侯爵,你的眼光远远超过了你的儿子。”
嬴政深深望了一眼对方,对方既然帮了他一把,加上对方的实力,他自然也没了逼迫的必要。
以后可以花时间慢慢了解。
更重要的是,这样的高手还有用。
“多谢大王赞誉,相比大王以弱冠之龄便一举覆灭韩国,更以身为饵,引出仇秦者,一网打尽,如此胆魄勇气,也是亘古未有,我等与之相比,也不过是微末之光。”
雪衣侯微微欠身,言辞之间充满谦虚。
“呵……”
嬴政轻笑一声,“既然能劳动天下间唯一的女侯爵亲自来见寡人,向寡人求情,那寡人自然也需要给侯爵这个面子,但寡人是给侯爵你的面子,不是他的。”
嬴政说着,扫了一眼依旧单膝跪地的白亦非。
白亦非的脸色顿时涨红一片。
还没来得及发怒,雪衣侯的手已经轻轻按在他的头顶,白亦非顿时低下头,神情恢复如常。
按着白亦非的头同时,雪衣侯也微微颔首,“大王放心,白亦非的侯爵之位暂且剥夺,臣会将他带回雪衣堡,囚禁三年,反思错误,待三年后,必前来报效大王。”
“那就看看三年后,他还有没有这个价值,秦国,不养废物!”
嬴政缓缓放下马车帘子,坐了回去,轻慢地话语缭绕在白亦非的耳边,“你有一个好母亲,你要感谢你的母亲,而寡人最是能给予母亲方便。”
“哼!”
白亦非袖中拳头紧攥,身体微微颤抖,但他身旁的女侯爵却只是低下头,看着白亦非,“你给雪衣堡带来了麻烦,做为这一代雪衣堡最杰出的人,你的能力已经让我感到怀疑。”
就在女侯爵说这话的时候,远去的马车内,突然伸出一只手,挥了一下。
然后,
看管五百白甲军的秦军将领王贲眼神一冷,冷冷挥手,“对王图谋不轨者,杀!”
冷酷话语一处,女侯爵与白亦非同时转头看去,还来不及开口,只见王贲一挥手,早已瞄准好的秦军蓦然扣动扳机,一根根弩箭射出。
“啊!”
“呃啊啊……”
早被先去兵器战甲的五百白甲兵毫无反手之力,顿时发出一声声惨嚎,被穿成了刺猬。
“你怎敢?”
白亦非一脸惊怒地等着王贲,王贲只是淡漠扫了一眼白亦非,冷冷回了一句,“大王暂时饶你一命,并没有说绕过这些有谋逆之心的人,他们的死亡,也怪不得我秦国,只能说是你咎由自取。”
“如果你今天没有出现在这里,他们就不会死,如果你今天能够为大王剿除叛逆,那么他们就是我大秦的精锐,是功臣,可惜……”
王贲摇了摇头,马匹掉头,带着整齐划一的护卫军离开,原地只留下四个字,“好自为之!”
看着秦军逐渐撤离,白亦非也终于站起身,走到了被无情杀戮的五百白甲兵面前。
痛苦、恐惧依旧残留在他们的脸上。
白亦非知道,这是秦王给他的警告。
“做错了事,总要付出代价的。”
女侯爵走到白亦非的身旁,冰冷的面具遮掩了她的神情,让人看不出她的表情,“至少你的代价还可以承受,有人为你承受,而有些人付出的代价,却是他们承受不起的。”
女侯爵话语冰冷,对于死亡看的很淡,哪怕这些精锐是属于雪衣堡的,但也没有丝毫可惜与伤心。
“记住今天的代价,未来你准备做出决定的时候,首先要想清楚,代价是否是你承受的起的。”
女侯爵说完,身形竟是化作白霜,逐渐分解,“尽快回雪衣堡,接受你的惩罚吧!”
话语落,人已散。
白亦非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他没有再说话,没有发泄,没有愤怒,更没有说出报仇的话,有的只是平静。
“人生在世,总要经历挫折,这就是我的第一次挫折吗?”
白亦非冷峻的面容,逐渐露出一抹笑意。
这笑意下,却带着寒意。
这次挫折,确实很大。
一直以来顺风顺水的他是第一次遭遇如此沉重的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