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兴叔自然知道师父的脾气,笑笑说,“我们去给周富贵那小子送犁,师父要不要也去看看?”
柏林大师眼珠瞟了一眼他的屁股,这么大的人了,还找揍。
“师父,我这几天找人打听了一下,这周小子在灵谷堂也折腾出不少事,是个脑子活泛的人,也许他能有点新花样。”
“你什么意思?”
“这周小子,在灵谷堂折腾一年,听说灵谷产量都增加了两成,一大帮人都粘了好处。”
“我们可不是那些农夫。”柏林鄙夷的道。
炼器司可是看不上仙农司的人,农夫就是他们对仙农司的称呼。
正好有弟子抬着一架曲辕犁路过,智兴叔随手滑动一个铁轱辘,哗啦啦的声音,代表着铁轮非常顺滑。
“这东西那些普通农夫也想不出来。”
是呀,哗啦啦的铁轮还在转动,已经上了船还未停止。
“走,我也去转转。”
“好。”
丙组的码头一直是交由附近一户王姓人家来做日常管理。
组里就不收他家的抽成,算作报酬。
丙组就有一大一小两膄的船,平日不动时就停靠在这里。
周富贵前几天从九王所回来,就跟他们说了,过些天有从炼器司九王所来的船。
今天下午就有船要停靠过来,这户王老汉正在院子中编着竹器,这附近产竹子,闲来无事,编竹器可自用也可以拉到集市上卖掉。
就听到去河边玩耍的小儿子,快步跑回来,大喊道:“爹,有炼器司船要停过来。”
王老汉一听这不是周小仙师说过的吗?
“四儿,你去稻荷院报告就说炼器司船来了。”王老汉叫小儿子去稻荷院报信。
看着儿子跑去稻荷院。
就招呼屋里休息的三儿子,一起去码头。
九曲河河水流淌的缓慢,柏林大师在船上看着刚才问话的小孩,跑去密林后面的人家。
船一靠岸,他就下船,自行走去。
智兴叔看师父这是在船上等的是不耐烦了。
就招呼弟子,“你们把东西都卸下船,一会儿他们来人就拉走。”
说完也跟着下船,追师父而去。
貌似有几年没有四处转转了,一直就憋在九王所那个火炉,没有真正的放松一下心情。
看看这这四野的农田,虽然都已经收获,却透着一片安静祥和之色。
柏林大师缓步走在这田间的路上,看似他是没有目的的闲逛,还不时他打望四下的景色。
而在后面下了船就一直追的智兴叔,却一直没有追上他。
那缓步的步,是一步二三米的大步,背着手不时的打望,是在感受王家小四,跑到哪里去了。
他一个筑基修士,把跟踪用的是如此自然平顺,真叫在后面追不上的智兴叔,感叹师父就是师父。
他却不知道柏林大师自己把王家小四在心里骂死。
小孩子走的路,特别是男孩子走的路,那是那里不好走往哪里走。
往往是他成年之后,还要走这样的路。
这有个坡,我要上去。
这要趟水,我要走。
这里有个独木桥,我也要走。
走路就是一种乐趣,好走的路没有挑战。
等到看着这王家小四跑进一座院子时,柏林大部分回头却发现,自己多走了最少三分之一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