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病需要一次又一次化疗、手术,本来,今天是她第五次手术的日子,然而厉司漠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把她转到了普通病房,现在普通输液,等于是在死亡倒计时。
想起以前厉司漠住在宁家时,宁母对他的百般照顾,宁言只觉无比恶心。
就当他们宁家一家人都把真心喂了狗吧。
他不求厉司漠会报恩,但万万没想到,有这么一天,那个曾经寄养在他们家的男孩,现在反过手来,想要把他和母亲置于死地。
宁言没碰过赌,他不懂什么梭哈。
他满脑子都是躺在病床上嘴唇发乌的母亲。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把所有的筹码都放到庄家那一格中。
厉司漠秉持着微笑,“看好了,这里是一百万,我的筹码,我下闲家。”
他们站在赌桌的两边,电视屏幕回归到了发牌的页面。
屏幕里的荷官,洗牌、派牌一气呵成。
荷官逐一掀起格子里的牌,宁言压的是庄家,开出来的是三张牌,9,10, 5。
再轮到厉司漠,8,9…前面的两张牌,厉司漠都占了下风。
然而厉司漠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反观宁言,已经心惊肉跳。
最后的底牌,居然开出了一张k。
厉司漠的笑逐渐变得张扬,他揽过了宁言所有的筹码,“很抱歉,宁老师,看来这是天意,老天爷都在告诉你,冥冥中注定,你们宁家人欠我的一切,要你如数归还。”
“我输了?”宁言咬牙。
“如你所见。”厉司漠说,“现在,你和那个姓程的人的二十万结婚贮蓄,归我了。”
他拿过宁言的带来的装满现金的行李箱,打开,里面全是红灿灿的。
厉司漠拿起了行李箱,走向了窗边。
他打开窗户,星梦游轮停靠在码头旁,习习的海风吹进来,拍打着他精致的面庞。
没有一丝犹豫,厉司漠直接把那箱钱洒向了大海。
“厉司漠!”
宁言冲了过去,看着在空中飘扬的无数张纸币,他红了眼眶。
这一刻,他的内心已破防和崩溃。
这笔钱,对厉司漠来说可能只是冰山一角,但对他来说,承载着他所有的血汗和希望,那是他们的婚钱,那是他们的未来。
厉司漠站在一旁翘着双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很遗憾吧,你和那个姓程的不能结婚,不能买房,辛苦攒来的一切,还是要洒向大海。”厉司漠说,“现在开始死了这条心,对你来说也是好事。”
“不。我很爱程玉。”宁言说,“没有这二十万,我们还是会结婚。”
看到宁言坚定的眼神,厉司漠更是不屑一顾。
“结婚?”厉司漠嗤笑,“如果那个姓程的知道,他眼中单纯好骗的宁老师出轨了,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他拦腰把宁言打横抱起,迈着修长的腿走向了游轮里的另一个私人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