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玗压根就不需要瞄准,因为路上密密压压地全是人,随便一射就倒下一个。射不中人的才是高手。
转眼之间倒下了两个人,土匪的步伐顿了顿,没人敢冲再前面。
“妈耶……”
“跑啊……”
不知谁喊了一声,土匪纷纷转身,回头跑了回去。
银枪军五个人端着长枪,成锋矢阵型,小跑着发动追击。
六个人追着三十人跑,场面不要太美丽。
这时,只听土匪背后传来一声断喝:“投降不杀!”
听声音,可不就是张贞冲么。
土匪们见自己被包了饺子,死死围在了中间,呼啦啦地跪倒一片,大呼投降。
银枪军主力戒备,十个人走到土匪中间去缴械。赵玗这边五人全部戒备,防止土匪逃跑。
张贞冲大喝道:“谁是头领?”
土匪们跪在地上,呼啦朝后退了一步,只留下一个人孤零零地跪在那里,必然是头领无疑。
张贞冲走过去,手起刀落,一刀斩下头颅:“只诛首恶,余者不论!”
刚才射杀了两个人,赵玗对这副血腥一幕倒也不是难以接受。
只是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
先锋不是杜陶么?怎么张贞冲跑在了最前面?
土匪们见头领被砍,心里反倒踏实了下来,十分配合着捆住了双手。
“老杜呢?”赵玗问道。
“受伤了。”
赵玗心中一紧:“严重吗?”
杜陶那种人,绝对是轻伤不下火线型的。想让他下火线,除非伤得已经走不动路了。
张贞冲一拳锤在大腿上,叹道:“唉!让他穿盔甲他不穿!”
“人在哪里?”赵玗焦急地问道。
战场上的伤,都是外伤,最重要的是止血和消毒。赵玗担心伤口得不到妥善处理,导致杜陶惨死,决定亲自去查看。
张贞冲指了指后方:“在大殿里。”
“带路!”赵玗一路小跑,顺着路朝山上跑去。
一进大殿,就见杜陶躺在地上,面色苍白,腰间缠着一块白布,血渗出了一大片。旁边的人一片哀号之声。
赵玗打开伤口,只见腰间一道半尺长的伤口豁开,肠子流出了一大截,看得人头皮发麻。
杜陶虚弱地说道:“别哭丧着脸,俺老杜早晚都有这么一天。只可惜看不到手刃仇人的那一天了。”
作为一个历史,军事爱好者,赵玗知道二战时期,许多肠子流出来的战士,经过妥善处理,是可以存活的。
“大家都别慌,听我指挥,老杜还有得救。”
杜陶道:“赵公子别折腾了,肠子都流出来了,没救了。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给我一个痛快的吧。”
赵玗道:“我也不瞒你了,我是华佗的传人,受师命下山拯救苍生。关羽的刮骨疗毒听说过吗?那手艺我也会,你是关羽那般的好汉吗?”
杜陶闻言,已经信了八分:“咱虽比不上关二爷,却也不是孬种!公子动手吧!”
有生的希望,谁也不愿轻易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