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穿着重甲的步兵。
算上枪兵和盾兵,也不过三十个人。
三十个人追着一千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管发生了什么,还是保命要紧。
于是乎,拿着火把来增援的人,也调头就跑。
刚调回头,就看到了让他们绝望的一幕。
退路被堵了。
堵他们退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武州城中的老百姓。
这些老百姓有人拿着铁锹,有人拿着门闩,气势汹汹地盯着他们。当然,也有人拿着砍刀,拿着钢叉。
叛军早已乱作一团,见退路被人堵住,纷纷停下了脚步,脑袋拨浪鼓一般地来回看着,仿佛在衡量从哪突围希望更大一些。
州兵那边战力强,但是人数少。
百姓这边人多,但是战力弱。
真要从银枪军那边突围,肯定无法杀掉银枪军的重甲步兵,只能期待重甲步兵在杀别人的时候,无法顾及自己,从而能悄悄溜走。
可是万一自己是被杀的那个,那不是给别人创造了机会了吗?
几个犹豫间,包围圈越来越小。
赵玗见时机已到,大喝道:“投降不杀,跪!”
“投降不杀,跪!”
“投降不杀,跪!”
州兵跟着赵玗喊着口号,百姓也跟着喊起来。
几通口号过后,终于有叛军忍受不了巨大的折磨,心理率先崩溃,扔掉手中的武器,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叛军的士气仿佛决了堤的洪水,一个跪倒,全都纷纷跪倒在地。
只剩下卢某站在原地,气急败坏地想要组织抵抗,却一个人都拽不起来。
武州刺史见大势已定,从刺史府中出来主持局面。
百姓见刺史出来了,全都欢呼雀跃。
在他们眼中,主持城中工作的依然是武州刺史。各个通告,也是用的武州刺史的印。
武州的官吏跟着出来,组织百姓看押战俘,收缴兵器。
州兵和银枪军的,将几个领头的人押到了刺史府的庭院,交给赵玗发落。
赵玗一直在刺史府二楼的阳台上没下来,现在正被万众瞩目。
不只是百姓,就连那些州兵,甚至是刺史,都好奇赵玗会如何处置这些叛军首领。
卢某跪在地上,犹自挺着脖子,说道:“你赢了,我们同意卖粮!”
王某跪在卢某身边,朝远处挪了挪,想假装不认识卢某,说道:“我们王家日后唯将军马首是瞻!”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答应人家卖粮呢,真不知道形式比人强吗?
不多出点血,恐怕今天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院子了。
其他几个大家族也纷纷表态,表示愿意答应赵玗的一切条件。还有什么新的要求,让赵玗尽管提,什么事都可以讨论。
赵玗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都早他娘的干什么去了!”
卢某也跟着哼了一声,那意思仿佛是说,爱要要,不要拉倒。
王某却听出了一丝异样,赶紧磕头如捣蒜:“小的愚昧!小的糊涂!将军大人有大量,饶小的一次吧!”
赵玗放大了声音,朝着远处的百姓说道:“诛首恶,其他人去劳改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