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只是太子而已,现在急吼吼地将赵玗收到自己的麾下,传出去就成了自己急于培植自己的势力。
一个当太子的人培养自己的势力干什么?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稳稳当当地接了父亲的班儿,当了皇帝才是正事。
到时候还分什么你的我的?都是朕的。
李从温懒得琢磨李重吉的话,他只是想找个理由喝酒而已。
一杯酒下肚,李从温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紧接着又倒了一杯酒,转向了范延光:“老范,咱俩也算是个远房亲家,好久不见,来喝一个!”
也不等范延光回应,李从温直接一饮而尽。
范延光尴尬地看向了李重吉,见李重吉点头,才勉为其难地喝下了这杯酒。
范延光的女儿嫁给了李从珂的儿子李重美,跟李从珂才是儿女亲家。李从温胡乱攀亲戚,还是为了那杯酒。
李从温这个莽汉在这里搅局,赵玗不乐意了,说道:“新州没什么好东西,也就这个永定大曲堪堪拿得出手。只不过新州地方狭小,酒的产量略小,只能为诸位每人备下十坛,供诸位回去之后享用。日后如果还惦记着我这点小酒,只要来个信,多少也要送上几坛过去。”
李从温一拍大腿:“赵将军仗义,你这个朋友俺交下了!日后有什么困难,只管跟哥哥说,哥哥给你帮到底!”说完,又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赵玗尴尬地朝着李从温拱了拱手,这个话题就算是揭过去了。
他可不敢乱认这个哥哥。李重吉还是自己的老领导呢,认了李从珂当哥哥,那李重吉不得叫自己叔父了吗?
李重吉苦笑一声:“咱们今日是为赵玗庆功,诸位不必拘束,饮酒随意!”
他实在是不想让李从温再说话了,索性放开规矩,让李从温不必再找那些乱七八糟的喝酒理由。
一阵喧闹过后,宴会终于有了正常的样子。
范延光手掌遥指,耶律李胡,朝着赵玗问道:“这位将军瞧着有些面生啊?敢问是……”
赵玗刚要答话,耶律李胡拱手道:“我乃耶律李胡。”
“你是耶律李胡?!”接话的,是杨光远。
杨光远抬起自己的半截左臂,指着耶律李胡:“你就是契丹的兵马大元帅,耶律李胡?”
杨光远是沙陀人,原名杨檀。后来为了避讳,改成了杨光远。他早年间跟着李嗣源南征北战,左臂受伤残疾。
耶律李胡面色如常:“正是。”
杨光远是振武军节度使,坐镇朔州,那里正是契丹人南侵的重点区域,跟耶律李胡多次交锋,吃过不少亏。
如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说着就要抽刀子上去干仗。
赵玗冷声喝道:“今日来着皆是客,杨将军这是要干甚?”
按说赵玗一个十八岁的青年,没什么威慑力。
但是联想到他能大破契丹十万大军,还是耶律德光亲自率领的十万大军,颇有一番不怒自威的感觉。
杨光远心中一惊,竟然软了下来,向着赵玗和李重吉告了一声罪,重新坐了下来。
李重吉打圆场道:“都是自家人,日后还要共同抵抗契丹,不要伤了和气。”
耶律李胡面无表情地坐着。你们一帮汉人在这里讨论怎么对付契丹人,让我这个契丹元帅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