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稀泥,就是想让北面的几个节度使相互猜忌,相互有矛盾。
如果北面的几个节度使互相团结起来,首先遭殃的,就是朝廷。
一轮交锋下来,杨光远和范延光干脆抱着胳膊,一副看戏的样子。
他们也想好好地观察一下赵玗,看看自己的新邻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目前来看,这小家伙还挺难缠的。不仅是个军事天才,政治斗争也是一把好手。
李重吉不给自己明确站台,赵玗只能主动出击。
“威塞军肩负着野狐岭长城防线,任务艰巨,非四州之地无法承担。我今日接防儒州和妫州,乃是为了提防来春契丹人的大举进攻。倘若有谁在中间使绊子,使得来年春天防不住契丹人,拉了后腿……
到时候别说朝廷,我赵玗先拿谁的脑袋祭刀!”
说罢,赵玗环视一周。
幽州团练本想反驳几句,在赵玗满是杀气的目光之下,竟然没说出话。
吓唬住幽州团练,赵玗问妫州刺史道:“周刺史,你觉得呢?”
儒州的杨刺史在第一时间就决定了要归顺赵玗,现在所有的压力全都集中在了妫州周刺史身上。
周刺史脸上冷汗哗哗地冒,后背已经湿了一片。
赵德钧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那家伙阴狠手辣。自己现在投靠赵玗,无疑相当于是在赵德钧背后捅了一刀,到时候还不定会受到什么样的打击报复。
可赵玗这边,他同样不敢得罪。
妫州在新州南面,距离不到五十里。可幽州却在妫州的东面,有二百多里远。
万一真惹怒了赵玗,这家伙挥军南下,怕是不到一天,妫州就该姓赵了。
赵玗的赵。
赵德钧虽然军事上不弱,但也只是跟契丹人打得有来有回。
跟赵玗重创契丹人比起来,好像逊色了那么一点点。
综上考虑,投靠赵玗,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妫州刺史在那里天人交战,半天不应声。
“周刺史?”赵玗冷冷地叫了一声。
“啊?”周刺史如梦初醒,结结巴巴地说道:“好!好!好!”
靠着一张嘴炮,赵玗兵不血刃地拿下两州之地,心情大好。
赵玗又对着幽州团练说道:“还请贵客转告赵相公,我这次能大胜契丹人,得亏赵相公大力支持,日后必有重谢。”
幽州团练心里苦啊,平白无故地丢了两个州,回去还不得被赵德钧把脖子给扭下来。
心里的苦嘴上说不出,只能颓然地答应:“一定,一定。”
他也想跟赵玗叫板,怎奈抗不住契丹十万大军。
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时代,赵玗一场野狐岭大捷,就是自己最雄厚的政治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