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耶律阮自己,能掰到大拇指大已经是超常发挥,最大的一块饼子掰的有巴掌大。
那么大块,吸收的汤汁自然有限,口感肯定达不到赵玗那样的水准。
跟赵玗的泡馍比起来,耶律阮的饼子,更接近饼的本色。
不过饶是如此,这样的美味已经是他生平少见。
有好奇的食客看到二人的模样,也学着做了起来,吃过之后没有不说好的。
耶律阮眼珠子一转,忽然想到一个点子。
赵玗应该对美食有非常高的研究,那么自己何不让他好好传授自己一些美食方面的手艺?
耶律德光给自己的任务是陪着赵玗,他当然知道,这任务明面上是陪着,实际上却是监视。
与其这样跟着赵玗到处乱晃悠,这种被动的监视方式,不如把赵玗引到自己的势力范围内,主动地监视。
想到这里,耶律阮都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
“赵节度这种吃法,果然新颖,好吃!不知赵节度是否还有什么新吃法,不妨一起传授给我?”耶律阮试探着问道。
赵玗吃完了第三通泡馍,喝了一大口粗梗子茶,大大地打了一个饱嗝,抬手一抹嘴巴,一副粗俗的样子,说道:“咱俩年龄差不多,你要不嫌弃,就叫我一声赵哥,我叫你一声老弟,省得称呼上文绉绉的,听着别扭。”
耶律阮没少跟汉人打过交道,自然知道汉人称呼上的习惯:“全听赵哥的。”
这种场合下,叫哥哥弟弟的,纯粹就是个简单称呼,跟结拜没有半毛钱关系。
人家饭店老板招呼一声:“来了老弟?来家吃饭吧!”
你还真当自己家,把人家当亲姐姐了?
不信你去借一万块钱试试,立马让人滚蛋。
耶律阮说道:“赵哥刚才说那个,那个,红糖糍粑?老弟很想尝尝,不知赵哥能否赏光,让老弟见识见识?”
赵玗没说话,只是停了两秒钟,耶律阮赶紧解释道:“老弟家里厨艺奴仆多的很,赵哥只需要告诉他们怎么干就行。”
君子远庖厨,耶律阮虽然贵为皇子,却没有脸大到让人家赵节度使给他亲自下厨。
赵玗倒是不介意亲自下厨。
自己亲自做饭二十年,厨艺早已练得炉火纯青,从单人餐到六人桌,从网红饭到传统宴,随手就来。
跟四川饭店的大厨之间,只差一个厨师证。
或者自信点,有的四川饭店的大厨,也没厨师证。
赵玗正想着怎么能跟契丹贵族更进一步接触,了解更多的信息,耶律阮就主动找上门来。
两个人一拍即合,赵玗说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去吧。”
耶律阮伸手在身上摸了摸,尴尬地笑了笑:“那个……能不能麻烦赵哥把钱给付一下?小弟今天出门没带钱……”
耶律阮不是今天没带钱,而是从来不带钱。以往有下人跟在后面付钱,这次却是一个人出门。
赵玗宽厚地笑了笑,取出饭钱放在了桌子上。
耶律阮是这里的常客,从来不欠钱赊账。
身为契丹贵族,也不愿意被政敌给抓住把柄。
虽然契丹人更看重谁的拳头更硬,但耶律阿保机向来对子弟们要求严格,约束他们,不让他们乱来。
深受儒家文化的影响,耶律阿保机懂的这个道理。如果自己的子孙不肖的话,家族很快就会败落下去,甚至有可能绝后。
赵玗和耶律阮正要走,门口忽然来了一伙人,指着赵玗喝道:“兀那汉人,吃了饭不给钱,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