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门外一阵脚步声,耶律质古跑了进来,掏出一块绢布递给了赵玗。
绢布上渗着血渍,赵玗打开绢布,里面赫然是半截舌头。
正是歹人被妇人咬下来的那半截舌头。
薛廷番拉起尼姑的脑袋,使劲掰开尼姑的嘴巴,赵玗把那半截舌头扔了进去,绢布却团成了一团,装回了身上。
收拾妥当,三人鱼贯而出,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刚刚站定,歹人果然绕了一个大圈,回到了尼姑庙。
想也不想,歹人一头扎进了庙里,朝着主持的卧房跑去。
不一会,就听到里面一阵惊恐的喊声,呜呜啦啦地不知道说的什么话。
歹人这么一喊,全尼姑庙里的人全都醒了,希希索索地穿着衣服,准备出来看个究竟。
正在此时,街上传来一阵吆喝声,一队官差跑进了尼姑庙。
领头之人正是耶律阮,后面还跟着一个官员模样的人。
耶律阮大手朝着主持的房间一挥,说道:“去那里看看!”
几个官差一拥而上,片刻之后便提着歹人出来:“禀大王,里面死了两个人,此人在里面鬼鬼祟祟的。”
这么一会儿工夫,庙里的人全都醒来,却见官差在院中,没人敢出来,都窝在门口窗户上围观。
耶律阮指着歹人喝问道:“人可是你杀的?!”
歹人这一晚上一惊一乍,精神早已崩溃。被耶律阮这么一咋呼,扑通一下跪倒,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乌拉乌拉地不知道说着什么。
这时,又一个官差从主持的房中跑出来:“两人皆是刀伤而死,杀人凶器还在现场。另外,小尼姑的嘴巴里发现咬着半截舌头。”
“舌头?”领头的官差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把薅住歹人的头发往上一提,喝道:“张开嘴!”
歹人惶恐地张开嘴巴,血呼啦查地看着人恶心,但里面赫然少了半截舌头。
耶律阮怒喝:“你这歹人,竟然跑到尼姑庙来行凶!给我拖出去,砍了!”
虽然没人讨论案情,但大家对案情的猜测全都惊人的一致。
只要是正常人的思维,一定会得出这样的推论:歹人半夜潜入到尼姑的房间里,想要奸淫尼姑,不料小尼姑十分刚烈,竟然咬下歹人半截舌头。歹人恼羞成怒,想要砍死小尼姑。小尼姑害怕,一路跑到了主持的房间里面寻求保护,而歹人一不做二不休,将小尼姑和主持老尼姑全都给砍死了。
至于主持的床上为何有一个角先生,这个疑点被大家主动给忽略了。
凭借耶律阮的地位,在这个小城镇里完全可以横行霸道。别说杀个把平民了,就算是城镇官吏的生死,也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更何况这个歹人竟然犯下如此滔天大罪。
歹人想要分辨,却根本说不出话。
虽然他可以写字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没人给他这个机会。
官差把歹人拖出了尼姑庙,就在庙门口,一刀砍了脑袋。
耶律阮说道:“把他挂在城中,三日之后扔出去喂狗!”
把尸首挂出来,明面上的意思是为了震慑犯罪分子,实际上是为了给线人的妻子出气。
处理完了这档子事,耶律阮回到院子里,说道:“把所有人都给我押到院子里。”
对于他来说,歹人的事只是一件小事,尼姑庙里面还有一件更大的事,需要他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