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阿保机一怒之下,率领大军围攻忽汗城,只用了一天时间,忽汗城就被攻破。
见到大势已去,大諲撰只好再次选择了投降。这一次,他的所有优抚待遇全部取消,一家人被俘虏到了临潢府,软禁了起来。
软禁的日子并不好过,每天都战战兢兢,生怕契丹人给他们清算旧账。
好在这么些年过去,契丹人仿佛忘记了他们的存在,除了依然在门口部署卫兵之外,再没有人来招惹他们。
原本想着就这么度过残生算了,赵玗的到来,又打破了他们的平静。
大諲撰小心翼翼地回复道:“我一介阶下囚而已,哪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二位是喝茶,还是喝奶?”
赵玗对这里的茶是真没什么兴趣,主要还是茶太粗,说道:“喝奶吧。”
赵玗的自来熟,让大諲撰有些好感,说道:“这位小相公看着面生,不知该怎么称呼?”
赵玗拱拱手:“在下赵玗。”
大諲撰听到这个名字,立马肃然起敬。这半年以来,这个名字在契丹太出名了。
哪怕是深居宅院的大諲撰,都不止一次听到过这个名字,每次听到这个名字,都代表赵玗干了一件天大的事。
赵玗说道:“大家都是敞亮人,我也不和你绕弯子。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想复国吗?”
大諲撰吓得手上的杯子一下掉在了桌子上,热奶洒了一桌子:“小相公说笑了,我只是一介阶下囚而已,哪里还有那样的想法。”
当阶下囚当了十几年了,昔日的野心早已被消磨得一干二净。听到赵玗的话,无异于是一道催命符。
那时候虽然还没有“莫须有”这样的说法,但是栽赃陷害,历来都是人类的天赋。
只要想杀掉大諲撰,随便给他安个罪名就行。
赵思温看着一脸惶恐的大諲撰,面色颇为不屑。似笑非笑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只在大諲撰面前露出了一个抬头,说道:“大光显的名字,在东丹国可是响亮的很呐。”
大諲撰朝着赵思温的手中看了一眼,惊得浑身一颤,恐惧道:“你,你,你哪里来的这信封?”
赵思温把信封重新装回怀里:“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一直私下里跟你儿子大光显联络,别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没人知道。”
大諲撰颓然地闭上眼睛,说道:“老夫在这里苟且多活了这么些年,也早活够了。要杀要剐,随你们吧。”
赵思温还要说话,赵玗抬手制止,说道:“大国主言重了,在下还是刚才那个问题想问一问大国主,你想复国吗?”
渤海国的第一代国主叫作大祚荣,“大”是他们的姓氏。
大諲撰睁开眼睛,眼神恢复了精明,问道:“你究竟是何意?”
赵玗笑道:“我是谁,想必国主不会没打听过吧?”对于自己的名声,赵玗现在非常自信。
趁着大諲撰沉思的时候,赵玗继续说道:“我威塞军想在辽东找一个合作伙伴。原本想跟契丹人合作,但是契丹人家大业大,总想着欺负我们小门小户的人家。如果你们靺鞨人愿意跟我合作,我就助你们复国。相信我的手段,你也知道一些吧?”
大諲撰眼神转了几转,觉得赵玗的话很有道理,便说道:“如今老夫想复国是死,不想复国也是一死。横竖都是一死,不如先听一听小相公的计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