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地位比张敬达略低了一些,但也可以接受。
拿到了朝廷的任命和印鉴,赵玗领着两千五百种花军,和五千威塞军,共三军人马,踏上了西征之路。
赵玗费尽心思地跟朝廷要任命,并不是为了当这个什么劳什子副使,更不是贪恋什么官位。
而是想要一个动兵的官方许可。
没有这个许可,别说去太原摘桃子,他连太原城都走不到,因为沿途州县不会给他放行。
虽然五代乃是乱世,但也是有名义上统一的朝廷存在。各地藩镇们也就在自己的地盘上当当大王,真要去别人的地盘撒野,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更何况,要是没有这个任命,赵玗领着人马到了太原,充其量跟杨光远一样,只能在张敬达手底下当个大头兵,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派去爬城墙。
有了这个任命,他便能独领一军,在太原城附近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从新州到太原,赵玗走的路线是先南下,路过正定,也就是范延光的地盘。
范延光的两个儿子都在赵玗手下干活,说不得要好好招待一下这位贵人。
当赵玗率领着军队开到正定附近的时候,全军就近驻扎。
范延光也是知兵之人,光是看到威塞军近万官兵能够令行禁止,盔明甲亮,便知道这是一支不可多得的精锐。
为什么说不可多得?是因为精锐固然好,但是消耗也大。不光是装备和伙食好,其俸禄和赏赐也非常丰厚。
乱世之中,能在某一支军队精锐中担任中级军官,其所获不亚于当地富豪。
殊不知在这些人只是威塞军中的寻常部队。
真正的精锐,全被赵玗偷偷派到了儒州城,也就是现在的北京市延庆区,犹如荒草丛中的饿虎一般,紧紧地盯着自己的猎物——幽州。
赵玗领着杜陶、室昉、范守图、薛廷番四人随军出征。
剩下的人,全都留在了武州。
当晚,范延光在正定设宴,款待赵玗一行人。
看到自己儿子范守图也随军出征,范延光非常高兴。
只见范守图腰杆挺拔,一脸英气。满面的从容和锐气,真是个俊郎君。
范守图正要跟父亲见礼,范延光抬手制止道:“汝今为威塞军之将校,自然要随军中尊卑。”
范延光的意思是指,你现在是威塞军的人,凡事要听主将的命令,要暂时将咱们的父子之情放下。
赵玗哈哈一笑,说道:“不妨事,不妨事,咱们各论各的。哪有上阵打仗,就叫人不认父母的。”
范守图闻言,却是恭敬地朝赵玗行礼,然后自然地退到了威塞军众人的末尾,不再与父亲有任何交流。
范延光看在眼中,不禁暗暗点头。
赵玗刚才的话倒不是客气,他是真没关心这种繁文缛节。看到范守图如此,也颇有些戚戚然。生在官宦人家,从小规矩便多,也不见得有多快活。反倒是自己,从小上山下河纵横山野,宛如上天入地一般,好不快活。
过了正定往西,便是太行井陉道。太行井陉的西口,便是娘子关。
那是赵玗的偶像大刘,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娘子关再向西,便是苇泽县,也就是现在的阳泉。到了这里,距离太原城,已经不足两百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