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很哑，“怎么不在家睡觉？”
顾轩扬打开手机，垂眸，看屏幕，现在已经快十点了。
这个时间，平常她都该睡了。
南希被他忽然的问话，抬起头懵逼的“啊”了一声，然后呐呐的道，“我睡不着。”
确实是睡不着，躺在床上，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全都是他抱着她痛哭的画面。
顾轩扬喉结滚动了下，就垂眸看她，没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南希的错觉，总觉得那双浅棕色的眸子里少了些亮光，多了些深邃。
好像这个清冷的少年，往日里疼爱她的哥哥，经过这件事后，一下子成熟起来，变成大人了。
南希咬了下嘴唇，想起来时的想法，往他旁边凑了凑。
紧挨着他的大腿，看着他垂放在腿上的指节分明的手，她拉起它，紧紧的握在手里。
小姑娘声音轻轻软软的，“哥哥？”
顾轩扬垂眸看她，小姑娘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都是干净，还掺杂着几分无辜和关心。
可他的心里却没有一点波澜，以为她是跟所有人一样，是来安慰他，让他不要太悲伤的。
他就眸色淡淡的，“嗯？”
却没想到，小姑娘竟然说了另外的话，让他万万没想到的话。
“我今晚可以跟你睡吗？”
南希看着他，仰头看着他，巴掌大的小脸上都是认真，就乖的不行。
听到这话，顾轩扬修长的指节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