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山没法原谅自己。
他仿佛瞬间苍老了很多，垂着头，仿佛无力支撑自己趁着那个的头颅般，将脑袋轻轻靠在放置在手杖上的双手手背上。
那干瘦的身躯，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似的。
鬓边的白发在瑟瑟的冬风中显得更加苍白，眼里的光很弱，像一盏即将要熄灭的灯。
死死撑着最后一滴灯油。
“你走吧。”楚汉山终于开口说话。
但说出来的话却出乎所有人意料。
他竟然如事前承诺那般，说到做到没有追究责任，只是轻轻地说让楚涵云离开楚家，放他自由。
“这……”楚中则万万想不到，老爷子竟然真的放任要投毒杀害自己的凶手逃之夭夭。
要知道，他这可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
万一楚涵云贼心不死卷土重开，他们楚家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有太子爷和少妇人相助。
等待着楚汉山的，也许就是板上钉钉的死亡。
知道楚汉山向来一言九鼎，楚涵云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他，眼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复杂。
“你，真的肯放我离开楚家，给我自由？”楚涵云不相信地问。
楚汉山没有说话，直接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想法。
他大手一挥，在白纸上清清楚楚地写下，承诺楚涵云从此以后跟楚家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