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颦一笑都好似附有魔力一样。
命运真的是好奇奇怪怪,昨天还嫌弃的他要死,今天居然认他当弟弟,非要自己叫她蕾蕾姐,而且那种霸道、刁蛮、命令的语气让他吃东西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他喜欢,认这么一个姐,好像挺不错的,起码吃饭的时候饿不着。
......
时间在忙碌中过的总是飞快。
转眼,已经到了十月五号。
送完一车水后,他坐在三轮摩托旁的马路牙子上给双腿做按摩,放松腿部肌肉和胳膊肌肉。
日常练武之后,他也会这么做。
不然四肢肌肉容易虬结,力量虽然会变大,但是爆发力却会减弱。
八极拳、劈挂拳讲究的就是刚猛迅疾,讲究的就是一个爆发力。
几分钟后。
王红兵从车上扛起一桶水,往另一个单元走去。
一旁停车位。
车里。
“老六?”
副驾驶上的美艳少女对驾驶座上的男子道:“老六,楠少怎么了?”
“好像看见我室友了。”赵楠道。
女子向外张望:“哪呢?”
“穿迷彩服的那个。”赵楠皱起了眉头。
“啊?那个送水工是你室友?”女子诧异无比的道。
她怎么也无法将二人联系到一起,一个富家阔少,一个送水工,这怎么能成为室友呢。
“啊,你俩关系怎么样啊,要不要下去打个招呼?”
“你自己回去吧,我自己待会。”赵楠道。
女子撅着嘴哦了声,很失落的开门下了车。
赵楠坐在车里,也没急着走,等了几分钟后。
方才走过去的那个穿迷彩服的送水工拿着一个空水桶从二十几米外的单元门里走了出来,往着这边走回。
没了肩上水桶的遮挡,他看清了那人的脸。
是老六王红兵。
难怪哪里也不去,之前也不跟韩博和李嘉尚来找他和谢逸飞玩,原来是在这里当送水工,看来他们家比自己想的还要困难,那是得有多困难呢?
见王红兵走到车前,他打开车门准备下去招呼王红兵,但,又关上了。
如果换成是自己,他绝对不想被朋友同学看见自己落魄的一面。
刚想到这,赵楠不由又想起31号中午,他们五个人让王红兵请客,在餐饮中心吃了王红兵近一百块钱的饭菜。
心里忽然变的愧疚起来。
那天他们还挤兑王红兵小气抠门,得了两千块钱的奖级,还舍不得请他们去外边的饭店吃。
现在看来,那九十多块钱对王红兵来说,真的不是一笔小数目。
他这扛一天的水,能赚到一百么?
“赵楠啊赵楠啊你真特么不是人,简直为富不仁。”
赵楠嘟囔举起手照脸拍去,但最后后放了下去,他拿起手机给父亲打了过去。
“爸,你忙着没?”
“你有事啊?”
“嗯呢,想求你帮个忙。”
电话那边传来警惕的声音:“你小子又想买啥??”
“没有啊。”
“我日,你个龟儿子是不是又惹祸了?”
“不是,你咋就不能把你儿往好了想。”赵楠气闷的说。
赵楠父亲送了口气:“呵呵,那啥事啊?”
赵楠把见到王红兵送水的事说了一遍:“爸,你看你能不能让人给他安排个兼职,给他找个轻松点的活干,周六日当个保安什么的也行。”
赵裕丰对王红兵有点印象,挺不错个小伙子,没想到家里困难的跑出来当送水工,干这个活的基本都是四十多岁的农民工。
“行,回头我就交代下去,楠楠,你跟你同学好好学学,别再大手大脚花钱了,你也二十了,老大不小的该懂事了,让爸妈少操点......俄贼你娘的小兔崽子,敢挂你老子电话,明天就把银行卡信用卡给你冻结了。”赵裕丰对着手机骂道。
赵楠挂了电话,看了一会王红兵后,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喂,楠哥。”
“老六,你干啥呢啊?”
“我?没干啥,给孩子补课呢,课间带他出来玩会。”
看着王红兵那一脸的不自然,赵楠笑了一声,这货就不会撒谎,还课间带孩子玩,这是补课老师还是保姆?
“哦,补课呢,晚上也补啊?听海涛说你都好几天没回寝室了。”
“昂,晚上也有课,回去没有车,就在补课班睡了。”
“晚上啥时候有空?我去找你,咱们去吃烤肉去。”
“不行啊,我这挺忙的,晚上下班晚,还得洗漱,以后的吧楠哥,那个没事我先不跟你说了啊,孩子跑远了。”
......
王赵屯。
东南地。
七个人快速的从这一铺子放倒的苞米,往下一铺子移动。
一铺子苞米有三四十根苞米,正常的情况下,一个快手扒完一蒲子苞米最少也得三五分钟的。
但是,这七个人,即便是王红兵的大姑奶和大姑两个城里人,都扒的‘飞快’。
其实,不是几人手快,而是很多根苞米杆上只长着细细的棒,只有瓤没有粒。
一蒲子苞米,多的只能扒出七八棒苞米,棒还特别小。
王志刚赶着毛驴车,费力的撅着屁股,和老兄弟王志超往车里装苞米棒,今年的活越干越泄力。
以往的这时候,装的苞米那都是一尺多长沉甸甸的大苞米棒子。
父亲也会赶着马车往家里装运苞米。
现在,他自己赶着毛驴车装苞米都得等好久才能装满一车。
到今天,往回拉了有一垧地,却只拉了不到五毛驴车,比去年一垧地足足少了十五六车苞米。
大姑奶从李兰芝身旁走过,见大侄媳妇一边扒,一边抹着眼泪,心里又是心疼,又是难受。
“兰芝啊,心放宽点,家家地都这样,你就别上火了,回头孩子上学用钱,大姑给你拿。”
在前边扒苞米的王福全听到妹子的话,转身看了过来,对着嘴上都起了火泡的李兰芝道:“你这孩子,你说你上火啥用,回头窝曲出病来,看大夫还得花钱,哪多哪少?快溜的别在想这些没用的了,不行回头把咱们家大客马和毛驴子都卖了,够他们姐三学费了。”
“那能卖么?来年干活用啥?”李兰芝道。
王福全:“......”
也是,这封垄、压滚子、拉苞米、往回拉柴火全靠着马车和毛驴车,这要都卖了,来年干活就都得雇人别人家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