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伯却突然伸手,捏住了姜朵的脸。捏得她两颊和下巴生痛,说不出话来。
白真也慌了,“闫伯,你这是何意?”
闫伯将手松开,哈哈大笑起来。“小妮子,长得不错。”后对白真说:“你也别这么慌张,不过就是开了个玩笑。你也知,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不仔细看清楚,万一哪天在街上,没认出姜朵,不小心把她当成那些贱民打伤了,岂不是闹了误会。”
白真见他松了手,姜朵的脸不过有些红印,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她正色道:“闫伯这是哪里话,姜朵既然是渺渺的好友,那也便同我的女儿一样。不是什么走在街上随意可欺的贱民。”
姜朵听到这话,不管是不是场面话,都觉得心里很是受用。闫伯,却是愤恨地道,“好好好,那我们便来日方长,只等以后再看了。”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了。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宋万才就开始招呼起客人,大家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宴会中。姜朵注意到,不管刚刚是何情况,宋万才一直都是笑呵呵地和事佬模样,如此能沉住气,看来也并非凡人。
“诸位,下面便由我为大家隆重介绍今天的贵宾,姜朵!”
姜朵头嗡嗡地疼。刚还觉得不用应酬,真舒服。现在就要被迫面对这么多人,压力真大。
这场宴会一直持续到了夜晚才结束。回去的路上,姜朵问渺渺:“今天那个闫伯是谁呀?”
“我们白家不是随母姓吗,而闫家是与白家联姻最多的家族,我的祖父就是闫伯的亲哥哥。但我的祖父就是闫家最后一个联姻者。这之后,闫家与白家的联姻就断了。也正是因为如此,闫伯身上的总是戾气很重,他总是在感慨今时不同往日。脾气也越来越差。”
说完这些,也到家了。渺渺与父母好久不见,今晚是一定要和母亲一起睡,母女俩说说悄悄话的。
分别时,白真对姜朵说:“今日宴会上的话虽是在威慑闫伯,但两天后,也是和族长说好要见面的日子。你这两天就好好休息。”
渺渺则对着姜朵使了个眼色,打算今晚顺便和母亲了解一下最近的形势,明天再把知道的通通告诉姜朵。
白真早已为姜朵布置好了客房。姜朵推开房门的瞬间,回忆涌上心头,瞬间泪目。怎么会?
这间房间的布置,竟然和自己小时候住在临沧的卧室一模一样。
这叫姜朵如何能休息好,当天夜里,她躺在床上,整晚都舍不得关灯。唯恐一关灯,这一切都消失了。
为何白真布置的房间,会和在临沧的一模一样?自黑暗中走出,她一直都在纠结于自己的生死,直到遇见渺渺,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是活生生的人,会痛,会饿,会喜,会怒。
如今她又觉得这里发生的一切恐怕都是自己想象出的一场幻境。渺渺、小豆子、宋万才、白真、闫伯……通通都是自己的臆想。如若不然,就是一场天大的阴谋。
她想起以前看过的电影《楚门的世界》,会不会自己也和片中的主角一样,一言一行都被人放大了观察。想到这里,她抬头四处查看,是否会有藏在暗处的摄像头。
一番疯疯癫癫的忙乱之后,姜朵重新回到了床上,她将被子拉至下巴处,默默地念叨着:“我一定是疯了,才会陷在这里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