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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回归本性(1 / 2)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精品总排行小说 —《江山作聘,你嫁我可好?》 040回归本性

谢游训抱萧锦放到榻上,就着弯腰的姿势,解了萧锦的外衫。

殿内留守的内侍官不敢抬头,知礼地退出门。

萧锦用手挡窗口漏进来的光亮。

谢游训扭过身要去下帘子,被萧锦扯住袍角。

“算了,没人了。”

他胸膛敞露,脖颈间跟着一凉,便有些诧异地从指缝中看着谢游训。

谢游训面色微僵,“不是只有发热么,何时还起了红疹?”

“没事,我从前发热,有时也要起玫瑰疹,”萧锦无所谓地笑,“这症状来得急,看着吓人其实容易控制。一会儿让语儿去请高太医开药方,他有经验,知道该怎么治……你还不放心,屏风后的书架底层有语儿备的药膏,取来帮我——”

他话音未落,谢游训已然跨入屏风后。

窸窸窣窣一阵急促的翻找声后,谢游训跪在床下,蘸了冰凉的药膏捂在手心,等变热了才往萧锦的红疹上涂抹。

萧锦觉得痒,又有些想笑,仿佛自己真成了谢游训那日夸他时提到的蓝田美玉、沧海明珠,谁知越抹越滑,滑得他心神荡漾,不想再当什么正人君子。

“老实点!再动就要弄脏被褥了,我应该跟语儿借根绳子把你绑了,”谢游训扣上药盒,掏帕子仔仔细细擦净手指,又说:“这辈子连爹娘都没伺候过,就伺候了你一个。”

萧锦闭起眼眸,应是要睡了,片刻后,却又兀自念起来。

“都灵没见过爹娘,是孤儿,被‘爹爹’收养了。”

“灵玉很怕都灵,是都灵的奴隶,称呼都灵为‘主上’。”

“都灵从前在阿勒察布受人尊仰,是他们的‘圣人’。”

“……”

谢游训靠在床边,沉默听着,不置可否,少时,起身去扯下窗口的布帘遮好。

屋内瞬间暗了,眼前的黑暗反而叫萧锦多了份心安。

他侧躺着,身前一沉,谢游训也躺了下来,他的手就搭在他腰上,把他捞过去,牢牢锢在臂弯里。

“绑住了,”谢游训带了点威胁语气,说:“再敢乱动,就拎起来扔进沐浴池里。”

萧锦睁了眼,借着布帘透出的朦胧光芒端详起谢游训,说:“你好凶。”

“对,”谢游训冷静了小会儿,“我看出来,你是天子,什么都不缺,就缺个敢管教你的人。”

萧锦忍了片刻,说道:“父亲都不曾这样凶过我,你怎么敢……”

“我有什么不敢,”谢游训靠了过来,压在萧锦颈窝,重复着问,“你说,我有什么不敢!”

萧锦被这句话烫了耳朵。

谢游训说:“念几句话就想躲,抬起头看着我,就这点儿能耐还敢挑衅我,引诱我?”

萧锦在黑暗中沉默,说:“不如,你与我换个位置。”

“我还怕你不成?”谢游训真搂着他翻了身,扶他坐在腿上,松了手后笑起来。

“都听你的,你随便玩,”他曲起腿,让他卡在微妙的角度。

萧锦呼吸凌乱,哪里坐得住,才一会儿便吵着说:“不行……”

谢游训仍是笑,摁下他的肩膀,与他缠吻,带着他的手往下,萧锦直往回缩,喃着“不行”,谢游训笑得更大声,笑得萧锦狠狠瞪他,挣扎着想逃,却哪里逃得掉。他一边推着谢游训,一边又拽着谢游训。吐息炽热,两人拉扯衣物,磨红鼻尖。

后来,咬人的变成了萧锦。

在这短暂的疯狂里,谢游训皱起眉轻声骂他,“疯子!来啊,继续咬我。”

再后来,谢游训把他重新压回身下,疼痛又囫囵的撕咬逐渐变作温柔如水的亲吻,细致地将萧锦的保护壳一点点融化,哄着他在断续的呢喃声中入睡。

萧锦还扯着他的一缕发,睡相安稳。谢游训手心有茧,便用手背去碰萧锦的面颊,小心地蹭。

在这一刻,谢游训脑中浮现了许多画面。

四岁时被“爹爹”收养,十一岁时进入凌霄堂,他蓄长的头发被“爹爹”亲手剃掉,埋在阿勒察布的黄土之下。爹爹告诉他,要彻底忘了父母恩情,彻底抛弃自己的欲望,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如今,他的发被萧锦捏着,正如同他的欲望被萧锦捏着,他的自由也被萧锦捏着。

萧锦与他完全相反,他心怀大爱,记挂着大晋万姓,对每个人都仁厚。

他的欲望不止在谢游训。

可就是这样“不专一”的人,却比谁都懂得谢游训内心的渴求。

虽然谢游训从不曾与他真正交过心。

这种扭曲又自然而然发生的依赖关系,谢游训不知该如何说与旁人听。

他们是在挣扎中越凑越近,完全不依靠言语来了解彼此,只要看着对方,贴着对方,就能缓解难捱的孤独。这怪异又畅快的方式叫人上瘾。

渐渐的,他与萧锦一层层剥掉束缚,露出各自的原形,变回两个活生生的人。

他与他原本天差地别,中间隔着难以逾越的巨壑。

如今那道巨壑变成了微不足道的水坑,只要他们愿意,总能轻易就跳到对方面前,抱在一起,也融在一起。

临近五更,降了暴雪。

昭明殿烛火葳蕤,伺候的人起了床,林语儿撑伞去膳房,刚进屋便打了喷嚏。

厨娘见了他,忙净了手递上食盒。

“郎君昨日拿来的药都煎好了,第一层是圣上的伤寒药,第二层是谢大人的风寒灵,下面是鱼汤、米粥和馕饼,还有些清口小菜。郎君记得嘱咐一句,先用膳再喝药。”

厨娘又另拿了个食盒交给林语儿,笑说:“这是给郎君的早膳,您在殿外守了一夜,冒雪受了冻,喝些热的,里面也有一份风寒灵,预防预防总不是坏事。”

林语儿双手都提满了,说:“谢谢姨娘照顾。”

厨娘见他不便撑伞,追出来送,林语儿婉言拒绝,疾步跑开。

昭明殿戒备森严,没有谕旨不得擅入,这是宫里人人都知道的规矩,他不想害了姨娘。

进了院子,他先把主子们的食盒送进殿内,又跑下御阶,招呼坐在檐牙上的灵玉下来一块吃,两人挤在树底下躲雪,把那碗风寒灵分着喝了。

灵玉咬一口白馒头,盯着窗口的一点烛光,说:“都起来了。”

“昨晚都病了,睡得沉,今日醒得早了点。”林语儿望天,缩了缩脖子,“这都入了春还下雪……”

灵玉觑他一眼,“你不是在朔北住过,那边四月天还下雪呢!”

林语儿被他噎的一哽,“陛下身子不好,吹不得风,又染了伤寒,今日要干脆辍朝吧。”

“这点小病,就要辍朝?”灵玉看着林语儿,“他身子软就是被你们娇惯出来的,这要从小跟了‘爹爹’,保管他现在生动活虎,抡一拳能揍倒俩。”

林语儿瞪了他片刻,面色不悦地转开脸,不再搭理。

“唉呀,我说错了,”灵玉转了口风,“我是想说,他自诩是大晋寒门子辈的希望,昨日刚与朝中世家开战,今日便辍朝,岂不要让人误会,以为他怕了,想躲起来?”

林语儿又瞪向他,“我大晋贤臣怎会像你口中讲的那样卑鄙?亏我还把风寒药分你一半……叫你病了才好!”

“是啊,病了才好,起不来床才好,”灵玉讪讪一嗤,说:“但不是我,而是里面那位。”

“你找打——”

林语儿摔了碗,利剑出鞘,直挑着灵玉的咽喉刺上去。

灵玉记着谢游训的嘱托,不能对林语儿还手,躲闪着从树底飞上屋檐,沿着茫茫的宫墙疾奔,追逐惊落两行白絮。

昭明殿门开了,内侍官捧着盥具进进出出。

萧锦在谢游训怀中安睡了一整晚,发热退了,胸前和脖间的玫瑰疹却还没消褪,精神也没见好转,眼眸无甚神采。

谢游训病症轻得多,穿了衣弯腰捧住他的脸,说:“伤寒药还要再喝一次,快起来,趁热。”

萧锦揭开被,下床乖乖喝了药。

两人在窗户的布帘下背对背站,衣料摩擦在一起。等谢游训转身,但见萧锦仍是闭着眼,双臂展平,直愣愣站着,说:“今日要着朝服。”

谢游训忙从内侍官的托盘里拎起五缕里衣、飞龙衮服,替他披衣穿戴,对内侍官说:“开窗。”

满眼的白让萧锦躲了躲,谢游训扶他背向而立,又接了内侍官送上的玉冠给他簪好,温声说:“今日下雪天冷,要不再歇一天?臣一会儿自己去朱复程府上一趟,代您问问他儒生品级册的整理进度。”

“不能歇,朕想多给他机会,”萧锦睁了眼,与谢游训四目相对,说:“太苦了。”

“把木兰熏香带上,压一压药味儿。”谢游训以为他在说祛红疹的药膏,又一想,“语儿怎么忘了备蜜浆,一会儿臣要训他。”

萧锦望着他笑,说:“你靠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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