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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高宠丧命铁滑车,岳云上山来护驾(1 / 2)

话说那铁滑车,原是兀术攻和州时所见的一个杀器。宋军守在高处,金军仰攻,不想上面推下这一铁滑车,金兵被碾倒一片,哪个也不敢再上。后这铁滑车便留在金营。此次围攻牛头山,兀术便想起了他。命哈铁龙打造了十二辆,俱用精铁,每个重逾三千斤,车底三根粗铁棒滚动,由上推下,摄人心魄。

兀术听说铁滑车到了,便和哈迷蚩来看。看这铁物,高五尺,长一丈,做个运物的车形,车后两个短把手来推,车前端几排尖头,车底三根粗铁棒以驱滚动。哈迷蚩见了,忽道:“王爷,我看了此物,有个计策,可灭了那杀五太子的宋将。”兀术道:“军师快说。”哈迷蚩道:“我先说的偷袭荷叶岭,若占住了,岭上扎住军营,将北面宋军攻岭之路,改成一条窄路,将此车置于顶上。那宋将先前都未见过,必是新来的。他新来的必要建功,定会请令来夺荷叶岭。到时候推下铁滑车,不怕他不死。”

兀术道:“军师,这十二辆铁滑车用了数万斤精铁,如何弄得上去?”

哈迷蚩道:“王爷,只要占了荷叶岭,便是杠,也要将它扛上去。若能碾死那个宋将,全毁了都值。若那将在,再冲杀两阵,我军中哪个还敢上前?气势一弱,如何再战?”

兀术道:“军师言之有理。”

闲话休说。兀术遣一队惯爬山的兵将,趁夜偷袭了荷叶岭。金兵占了岭,只几日,硬生生将岭上树也伐了,石也砸了,整出一片平地。塔起军帐,又搭起一木塔,高逾十丈,每日从塔上窥视宋营动静,一览无余。又将北面山坡该挖的挖,该挡的挡,只留一道窄坡上岭。铁滑车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弄了上去,安放停当。宋军这边,攻了几次,要来抢岭,都未成功,终让金军全都安置妥当了。

岳飞见金人占实了荷叶岭,也是焦躁。自己这边若也毁坡束道,当可挡金兵攻山,只是大军再想从此处冲出,却也施展不开了。定了主意,必要夺回荷叶岭。当即擂鼓聚将。岳飞说道:“本帅主意已定,荷叶岭必须夺回,何人敢领军前去?”牛皋见高宠向自己使眼色,知他初来要建功。走出说道:“末将愿带本部人马,去夺荷叶岭。”岳飞道:“牛皋,荷叶岭让金人一弄,我这边却是难攻,你可知道?”牛皋道:“元帅莫长他人志气,有我这几个兄弟在,一个小岭值个甚事。”岳飞见他要去,便拔了令箭与他,让他去攻岭。

牛皋带了高宠几个,领军来到荷叶岭,果见只一线之路上去。高宠也不在意,打马在前直冲上去。番兵来迎,哪是高宠对手,只杀了十几个,余下发声喊,齐往岭上败退。高宠追击,刚一拐弯,上了几步,一声巨响,坡道之上一辆铁滑车撞了下来。高宠不知这是何物,看来得凶猛,挺枪向那车底一扎,便挡住了,也觉颇为沉重。高宠大吼一声,奋神力一挑,直把那车从头上挑过去,直惯下山去。何元庆几个刚冲到拐弯处,见此情形哪个也无法上前相助。高宠大叫道:“休上来。”又一辆铁滑车碾了下来。高宠依样施为,又挑飞了去。牛皋几个在下面大声喝彩,岭上的哈铁龙却是大惊,只管叫把那铁滑车一辆辆推下。眼见高宠连挑了十一辆,那哈铁龙已求遍诸天神佛,把最后一辆也推了下去。高宠照例挺枪来挡。高宠原本还有气力,哪知这一挡,坐下马却再也站不住了,歪倒下去,囗吐鲜血。那铁滑车直碾砸在高宠身上,眼见已无了性命。

牛皋大叫一声:“兄弟呀!”是放声大哭。何元庆、郑怀、张奎已是发疯一般,弃了马,也不管岭上还有无铁滑车,直往岭上狂奔。那哈铁龙早惊了个魂飞魄散。众番兵见宋军都似疯了般攻上来,哪还挡得住,被众人攻上岭来。何元庆身长力大,双锤狂挥,番兵被砸得满天狂飞。宋军攻上荷叶岭,两千金军无一存活,那哈铁龙也被何元庆一锤砸在天灵,打了个稀烂。

宋军占了荷叶岭,再来看牛皋,抱着高宗兀自哭得死去活来。

何元庆、郑怀带人守在岭上,张奎命装了高宠尸身,陪牛皋回大营。岳飞听张奎讲了高宠挑铁滑车丧生一事,大为叹息,又安慰牛皋一番。岳飞又到高宗那里,奏了高宠捐躯一事。高宗大痛,连道:“朕日后见了高家人如何说话呀!”当即追封高宠为统制,传旨厚葬。日后见了高家人,再行封赏。

牛皋将高宠葬在荷叶岭上,只说我兄弟死在此,便葬在此,我守在此处,好陪我兄弟。岳飞怕牛皋伤心过度,强令他和何元庆、郑怀都回大营,留张奎领军守住荷叶岭。过了两日,岳飞又升郑怀为自己的护军统领,留在身边,只怕这郑老王爷的后人再折损了,无法交代。

兀术虽失了荷叶岭,却杀了高宠,报了五弟之仇,又除了心腹大患,也自心喜。但岳飞固守山头,自已又攻不上去,也是心焦。岳飞初见高宠,知其神勇。又有了何元庆、郑怀、张奎,本指望或可以高宠为前锋,破兀术大营,不想高宠折了,恰如失了利刃,一时也是愁闷。

不说牛头山两军相持,且说自从岳母刺字,岳飞去投刘浩,数年来,岳飞和几个兄弟四处征战,再也未回过汤阴县永和乡。王公明王员外和安人已早逝,陶举人也因病逝去,只剩了张、汤两家人和岳母、李娃与孩儿。只喜得岳飞的丈人李春,后去了南康军(今庐山市)任知州,打发人将永和乡这些人都接了去,方给岳飞和汤怀、张显解了心忧。那南康军又在刘光世辖内,自得了照应。刘光世拨了一处大宅院给岳家人住,又安排些家丁、下人侍候。

那岳府内现已收拾得十分齐整,有十几口人吃用。长公子岳云已十六岁,出落得一表人才。毕竟是将门虎子,身材高大,威风凛凛。岳家已到南康军十年,岳云从小习文练武。这位公子,天资聪敏,书诗文章,先生一教就会。只是并不好文,专好习武。李春在军中请了几个武官点拨岳云,一来二去,武艺已是不弱。更兼得公子天生异禀,两臂有千斤之力,只十二三岁,南康军中已无人可敌。

岳飞仅在从洛阳赶往建康时回家住了一日,也无时间指点岳云。公子本也学枪,但总觉枪不甚称手。一日在家中闲翻,找到一本《李元霸锤谱》,问太夫人和母亲,都不知此书从何而来,几个武师父也无人使锤。也不管了,翻看几回,越看越喜欢,便央母亲给他打造两柄银锤。李娃当即差家丁去找匠人,先打了一对三十斤重的,岳云嫌轻,直换到八十二斤,方才称手。岳云得了这对八棱亮银锤,每日照谱习练,三年已过,已是锤法精绝,只嚷着要去寻爹爹军前杀敌。那太夫人哪肯,昐咐下人将公子叮紧,莫让他走了。

岳云从教他习过武的一个武官那里,打听到了岳飞大军被困在牛头山,心中着急。待到天晚,一家都歇了,写了封书信留在案上,磨到夜深,悄悄开了大门,牵了马,挂好双锤,悄悄出了门,往牛头山赶去。

岳云初次出远门,也不知路径,一路打听。走了几日,到一处地界,正走间,那马打了个前失。岳云把僵绳一提,往后一看,心说:“我这马掉了膘了,此去牛头山,不知还有多远,这可怎么处?”正想间,忽听一声马嘶,循声一望,见前边树林中拴着一匹马。走近一看,却是一匹赤兔马,浑身火炭一般,鞍辔齐全。岳云赞道:“好马。”又四处看看无人,便想换了此马。

正要上前去换,忽听山岗上有人喝道:“来来,我与你耍。”岳云抬头一看,见一小厮,约摸十四、五岁光景,正和一头老牛角力。那小厮按定那牛角,那牛要来顶他,却是半分也进不得。岳云暗道:“这小厮好大气力,若再长两年,必是一条好汉。这马定是他的,待我耍他一耍。”便望岗上高声叫道:“呔,那小厮,这牛是我家的,勿伤了它,快些还给我。”那小厮听了,叫道:“既是你的,便还给你。”一把将牛掀翻,两手抓定,望岗下直惯将下来。不想力使得猛了,扑的一声,丢下岗来,摔断了牛角,又折了腿,那牛卧地不起。岳云道:“你摔坏了我的牛,须得赔我。”那小厮下了岗,问道:“你这牛值多少银两,我回庄上取了来赔你。”岳云道:“我有事要赶路,哪等你回庄上取钱。也罢,你把这马换给我,且当赔了。”那小厮忽笑道:“听你说话,便不是这地界的人,那牛如何是你的?你是哄我,想讹我的马。”转身在草丛里提出一把青龙偃月刀来,跳上马,说道:“我看你马上挂了双锤,你若赢了我这口刀,我这马便送与你;若嬴不得,你直走你的路,休要妄想。”岳云道:“好汉说话,不许耍赖。”那小厮道:“小爷一言,驷马难追。”

岳云提了双锤,便来与那小厮相斗。二人刀来锤往,战了五十余合,未分胜负。岳云心说:“一个小厮都战不下,如何去百万军中厮杀?”抖撒精神,直战到天晚。那小厮叫道:“且住,你看天色已晚,我要回家去。看你个外来人,不如跟我回家吃些酒饭,在我庄上歇了,明日再战,如何?”岳云看天晚了,正无去处,便道:“使得,我还怕你跑了呢。”那小厮道:“我看你锤法精绝,正想与你交个朋友,如何会跑?”

岳云随那小厮回了庄上,堂内一位老员外见小厮回来,便问:“你又去哪里疯玩了一天,这晚才回来?”见岳云相貌堂堂,便问道:“这位公子,尊姓大名,居住何处?”岳云道:“晚生岳云,家父岳飞,晚生家住在南康军。”老员外道:“你父岳飞,莫不是抗金的岳将军。”岳云道:“正是。”老员外还未说话,那小厮倒叫唤起来:“你果真是岳家的公子?何不早说,我就把马送与你,何苦战了一日?”老员外问了缘由,哈哈大笑,便叫快上酒饭。

两人吃饭,老员外便问:“公子这是欲往何处啊?”岳云便道:“晚生欲往牛头山。听说家父保着圣上都在牛头山,金军围了山,晚生欲去助战。”那小厮听岳云说要去杀金兵,便叫道:“舅爷爷,我也要跟岳公子去杀金兵。”那员外对岳云说道:“这小厮是我侄孙,名叫关铃,他爷爷就是大刀关胜。”又对关铃说道:“你爷爷被奸人所害,你父母又去得早,你年纪尚小,我如何放心。且在家里再长个两三年,再去不迟。”那关铃道:“舅爷爷,我家世代做朝廷武将。现在圣上被困,正要去护驾。再等几年,金人都杀完了,还有我甚事?”老员外略一沉吟,说道:“你要去,只需岳公子肯与你八拜结交,结为兄弟,方才让你去。”岳云忙道:“晚生求之不得。”老员外大喜,当即叫设了香案。岳云和关铃拜了,结为兄弟。岳云年长,做了大哥。又坐下吃饭,老员外说道:“老夫姓巩,关铃是我侄孙,打小就跟着我。今与公子结为兄弟,日后得公子提携,得个进身,也不枉他是个关家后人。”岳云道:“舅爷爷放心,弟弟跟着我,我定会护他周全。”

当晚吃完饭,关铃硬拉岳云与他同宿一房。次日岳云要走,巩员外却是不允,说道:“你这马都掉了膘,须养几日方可走得远路。我还须给你画个去牛头山的路径图,免得多走些冤枉路。”坚要留住几日。原来老员位见岳云相貌堂堂,又是岳飞的公子,便起了个心。当下带岳云去后堂,见了老安人和自己的儿媳,又见了关铃的母亲,早有一人在帘后看了岳云,满心欢喜。

当晚,巩员外设一家宴,老安人和儿媳,侄媳都来坐了。席上巩员外对岳云说道:“公子年已十六,可曾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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