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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战太湖水军建功,初议和秦桧耍奸(1 / 2)

话说那杨虎,十余万众被困在太湖中,遣军几次想上岸,都未成功。往日都靠在湖周各处劫掠,抢些粮草物资。现被岳飞派军守了湖岸,杨虎军中物资日紧,自思在岸上与岳飞相战,断讨不到便宜,由是向岳飞发来战书,约在湖中会战。岳飞却只推托染病,要缓些时日。岳飞不出,杨虎也无奈,想去袭岳飞水寨。那苏德领的水军,原是大江大河里鏖战出来的,水寨扎得铁桶一般。许行宾试了几次,都无功而返。杨虎心急,找手下众将商议,也都没个主意。那花普方连络了些兄弟,都愿跟他归降。赵明达兄弟两个,得空见了牛皋,又知了花普方的事,找他把事都说明了,俱是欢喜,只待开战,便好建功。

过了一个多月,苏德、董先差人送来书信,请岳飞过去看水军。岳飞带两万人马赶到溧阳。水军都已操练数月,船只都做了些改动。苏德、董先带岳飞先看船,原来为抵挡杨虎的“弩楼船”,苏德将战船都用生牛皮做了棚子、挡箭牌等,只十艘艨艟巨舰未弄;又把打造的倒须钩子、三尖小刀,安在毛竹片上,再将竹片钉在船底,让杨虎的水鬼无法靠近凿船。岳飞登船,见每船上都堆了无数捆水草,便问苏德这有何用?苏德答道:“交战时,将水草抛在湖里,缠住贼船的水车,贼船便难挪动了。”岳飞赞道:“苏德果然是水战高手。”苏德又请岳飞看帅船,是最大的一艘巨舰,舰桅顶上也装了橹楼,是学梁夫人样式,备了战鼓、旗帜、球灯。苏德说道:“开战之时,元帅在这帅船上坐镇,末将在撸楼上指挥,众军已操练过数次,都知进退,元帅可安心观战。”岳飞道:“水战我本不熟,都交于苏将军指挥,也让本帅开开眼。”

岳飞又在水寨中四处看过,见董先的五千人都已训练得精熟。阮良挑了两百个水性极佳的,教他们水下的手段,众人都知他是阮小七的儿子,又见他水下功夫高强,个个敬服,跟着他日日习练。岳飞看了一遍,甚觉满意,当即下战书一封,约杨虎五日之后,湖上会战,差人送去。第二日,杨虎回书到了,应了会战。苏德这里早已准备停当,共计各式战船两百余艘,并董先五千人,苏德一万人,拔营起寨,全军开往东山、西山一片湖区。

那杨虎早就急不可耐了,三百艘战船尽出,安排花普方留守东山大寨,赵明达兄弟也随花普方守寨。杨虎也上了帅船,带许从宾水军来迎岳飞,离东山不远处湖区,杨虎水军扎住,等岳飞水军过来。

约战之日,岳飞水军也到了。两边摆好阵势,岳飞帅船前出,来与杨虎对活,杨虎帅船也迎上。两船走近,岳飞帅船高十丈,船上巨桅巨帆,越显高大,恰似城楼一般。杨虎的船略小一些,以水车驱动,虽也挂帆,帆却不大,越发显小了。岳飞居高临下喊话,杨虎不觉气绥。岳飞命军士传话,喊道:“杨虎,你本曹荣旧部,昧了良心,投了金人,怎敢在太湖为患?今日本帅兵到,你若归降,尚可保尔不死,不然,拿去临安,千刀万剐,则悔之晚矣。”

杨虎也回话:“岳飞,本王纵横太湖,焉是你两句话便吓住的。你且休狂,战过再说。”喊完便命回船。

杨虎退入阵中,大旗挥动,“弩楼船”冲出,果然迅疾。苏德在撸楼上挥动红旗向前,又擂响战鼓,战船冲出,便来迎战。看看靠近,杨虎那“弩楼船”上万箭齐发。苏德在橹楼上挥旗,宋军战船中路便往后退,两翼便去包抄。宋军船上,只管将水草抛入湖中。果如苏德所料,不多时,杨虎的“弩楼船”四周都被水草封住,很多船的水车被缠。船上水手拼命踏踩水车,却是越缠越紧,船便动不得了。

苏德再挥一白旗,十艘艨艟巨舰驶出,直冲入“弩楼船”群里,四下乱撞。那巨舰极大,早撞翻些“弩楼船”。巨舰上军士居高临下,也是箭弩齐发,杨虎水军大乱。

那许从宾见危急,急令水鬼下水凿船。这边苏德在橹楼上,早见杨虎水军后队纷纷有人跳入水中,又举一白旗挥动。阮良早在等信号,见白旗在挥,立马提了两把短刀,他领的那两百个水下杀手,也都各提两把短刀,上臂扎块红绸,脱得精赤,纷纷挑入水中。

且说许从宾的水鬼,游到宋船底下,早有不小心的被割杀了。众水鬼这才看清船底密布的倒须钩和三尖刀,一时都靠不上去,只在水里着急。那阮良带人已从后面摸了过来。不多时,那元帅许从宾便见宋船各处,一股股的血水冒了上来,却不见宋船下沉。许从宾心知不好,原来他招的水鬼,都是漳、泉海边打鱼摸蚌的,水性倒是极佳,只是水下厮杀却是普通。那阮小七当年在梁山泊做水军头领,有名的绰号“活阎罗”,他阮氏三雄,最能在水下杀人,小七水下功夫最是了得。后来小七因穿了方腊的龙袍在军中嬉闹,未得封官,便回了石碣村,娶妻生了阮良,一身水下功夫都传给了阮良。这阮良精心调教两月,那两百个水军,个个都成了水下杀手,许从宾的水鬼如何能敌?许从宾眼见水军要败,急传令各船拼命抵住,便请杨虎退回山寨,凭山据守。不想正在此时,东山大寨上已是火焰冲天,浓烟滚滚。

书分两支。话说花普方见两军水师开战了,便去放了牛皋出来。他在杨虎这里做个元帅,亲近的兄弟不少,互相串连,已有上万人愿随他归降。当下杀入殿内,将些杨虎的亲信斩杀,把住了各处要害。又叫人去山上各营传话,说岳元帅有令,降者一个不杀,愿从军者等候挑选,有家可归的发给路费,无家可归者就在四处州县登籍落户,发田归农。

各营见花元帅反了,又见水军要败,哪还敢斗,都愿归降。花普方便令守住各处上山的路径,又让赵明达兄弟带人护住库房,将杨虎宫中金银细软都收一处放好,便放火点了宫殿。

列位,杨虎十余万之众,为何一战便成了这个情形?原来所谓乌合之众,便是如此。想那杨虎,虽聚了这许多人马,却多是溃兵散勇,流民离人,只是聚在一处,相互壮胆,打家劫舍,求个饱暖。搅扰各处州县,欺的是那些老弱残兵,都未见过大阵仗的。欺不往的,他便退入湖中,由是猖狂了些时日。不想岳飞大军来剿,俱是野战强兵,他如何可敌;又有韩世忠水军助战,俱是大风大浪里厮杀的,他如何可胜。那花普方便是知道断无胜算,才动了心思,巴结牛皋,求个出路。

且说杨虎往东山大寨来退,见山上火起,见是宫殿烧了,便知出了事。果然要想靠岸,已是万箭飞来,只得转船往西山退去。杨虎也是慌了神,乱了心,你想元帅花普方守的东山大寨,若不是他反了,你如何回不去?那西山上,难不成还能让你据守?果然花普方的人早在西山各营联络了,见东山上火起,也都拿乃拿枪,来守住路口,不让杨虎回山。

杨虎眼见没了退路,只得命船望北而逃。苏德率水军一路急追。那杨虎率军向北逃,走的是个逆水,却是个顺风。苏德率大船,鼓帆而追,沿途跟着杨虎败逃的,见不是事儿,都四散跑了。苏德只盯着杨虎那帅船不放。杨虎船上,水手拼命踩踏水车,虽多人轮踩,时间一久,也是个个精疲力竭。那帆又不大,船速便慢了下来。苏德船上挂的是巨帆,顺风而鼓,看看追上。眼见两船并行,苏德这边,居高临下,拿箭乱射,又拿钩杆钩住杨虎的船,军兵跳过去厮杀。杨虎见逃不掉了,翻身跳入湖中,想趁乱游走。苏德带阮良在船上,便是防了此事,见杨虎船上多人入了水,便叫阮良下水,不多时阮良便擒了杨虎。

岳飞从出兵太湖,至擒住杨虎,肃清太湖匪患,不过四个月,便得功成。一面将杨虎、施从宾等一众亲信押解临安,一面打扫战场,安置降兵。岳飞从杨虎军中择选出五千精兵,着花普方统领,编入军中,又挑了三千水军精壮,归入董先营中。其余众人,或发路费还乡,或着各洲县领去登籍归农。

过了数日,高宗遣使过来传旨,犒赏了三军,命岳飞休整过后,率军去鄱阳湖,征剿李成、张用乱军。岳飞一军休整过后,开拔前往鄱阳湖,暂且不表。

再说秦桧,自与高宗在宫中密议之后,已知高宗心中只是个和的主意,那北伐中原,迎回二帝的事,只是个立国的牌坊罢了,是断不敢想的。于是秦桧在朝堂内外是大谈议和,鼓吹他的“南人归南,北人归北”的方略。朝中一帮“恐金”的官员,见秦桧升了右丞相,又总理外交,每日大谈议和,高宗也不斥他,便都聚到他一处;还有些硬气的官员,便聚在左丞相朱胜非一处,力主抗金,力主北伐。宋之官制,设左、右二丞相,左相主政,右相主军。高宗应天即位后,先以李纲,后以朱胜非为相,是时混乱,并无左右二相,李纲、朱胜非均为独相,掌军掌民。江淮大胜后,朱胜非也改了主意,力主抗金,高宗乃复祖制,重立左右二相,也是个分相权的意思。然依宋时情势,崇文抑武,左相又略高了右相一头。时下这左右二相,一个主战,一个主和,朝里朝外,也分了两派,各不相让,争执不休。

这日,去金国见挞懒的人回来了,秦桧细细问过之后,思忖良久。次日散朝之后,秦桧来到宮外,请宦官入奏,要进宫面圣。不时宣进,带他来在广宁宫中,拜了高宗。赐座上茶后,高宗让内侍都退下,问道:“秦桧,你入宫何事?”

秦桧答道:“圣上,臣派往金国去见挞懒的人回来了,臣细问了金国情势,特来奏与圣上。”

高宗急问:“金国现在如何?”

秦桧道:“自金兀术兵败退回,金国国内汹汹,都叫嚷着要兴兵复仇。更有陕西富平之战,金人大胜后,更是凶焰暴起,要战之声,越发高涨。”

高宗大惊道:“这便如何是好?”

秦桧道:“圣上勿惊,金国朝中,现今也和我大宋朝中一般,也是主战,主和两派。金太宗主战,主战的人也多,但挞懒主和,人也不少。主战派虽叫嚷得历害,却也无可奈何,暂时不会兴军的。”

高宗问道:“金国太宗皇帝主战,如何挞懒主和,太宗便动不得?”

秦桧道:“臣倒是忘了,当年臣陪圣上去北国,圣上只在黄龙府呆了几月,又多在兀术军中,对金国朝中之事,应是知之不详。臣后来去了金上京,听得也多些,且为圣上解说。圣上,北地蛮族,与我中原不同。我中原王朝,自秦汉始,权集于君王一身,令出于君王一人。而北地蛮族,以部族为单元,逐水草而居。北地国家,也是各部族聚合而成,以最强一部之首领,威压各部而形成,北国皇帝,也是他部族内推选而来的。北国皇帝,俱是部族中最强之人,恰似狼群中的头狼,故也有狼主之称。狼主倚重族内群狼辅佐而压外族,由是遇事需与众小狼主商议,便成了个合议制;又因是以强压人,恐老狼主死后,幼狼主压不住,便又有个兄终弟即制。且不论这合议制之可笑,仅这兄终弟即制,我万圣先师孔圣人便看出了它的敝端,才有“夷狄无百年国运”之论。圣上请想,兄终弟即,几个兄弟都即了一遍,那后辈们哪个不以为自已都有了承继大统的资格?有了几辈人后,后辈们必大起争心,国岂有不乱,不亡?”

高宗大笑道:“秦桧,不枉你在北国数年,却也长了不少见识啊。”

秦桧道:“圣上,金自其太宗阿骨打时,行的便是合议制,可称作一皇四相共掌国政。阿骨打死后,其弟完颜晟即位,是为金太宗,也依的是合议制。他那四相,金国称作勃极烈,是长官之意,四个中最位尊的一位,称作国论忽鲁勃极烈。国论者国家,忽鲁者,统领、统军,此官名意即国家诸部统帅勃极烈,又可称为国相,参议国政,统军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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