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问题了,六点,老地方,老规矩,谁晚到谁买单。”大刘听起来蛮高兴的,“我听你宿舍里那几个鸟人说了,我也劝你好多遍了,看来你终于想开了。”
果然,在他们眼里看来我失忆之前一直都是拒绝去陈老头那里的,“嗯,有什么事晚上再说吧。”
“哦,那也好。”大刘吃着东西嘴里含糊的答道。
挂了电话,在路边找了一个凳子,也不管上面有多湿,坐了上去。一阵风吹来,雾气上下翻腾,突然给我一种置身云端的感觉。
可能是坐久了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晕眩,我扶着凳子站起来,可脚下却莫名其妙的一空,整个人仿佛坠落一般向下倒去。
我猛地惊醒,看着面前的书,烦躁的一把推开。外面还是浓雾弥漫,从今天早上开始一直都是这样。这本书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好像是老树皮一样,根本嚼不透。
拿出手机只是想看一眼时间,却发现就在刚才我接了一通大刘的电话,一股寒意涌了上来。刚才我不是睡着了吗,不是只是在梦里接过电话吗,怎么会……
我拨回了电话,大刘很快接了,“怎么了,还有事啊。”
他一句话就让我如坠冰窖。我回来之后就没有出去过啊,我抓着头发,把手机扔到床上,脱下了我现在穿的这身衣服。有些湿,我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像是洗过的衣服没干透的样子。
我出去过吗,可是为什么会在家里醒过来?
“耳东,耳东!”电话里传来大刘的声音,“你没事吧。”
我捂着脑门坐到床上,“我没事,晚上说。”我挂了电话,如果这场雾只是我的幻觉,那我的衣服为什么也是湿漉漉的?
说不怕那是假的,问题出在别的地方时,即使我无法面对我也可以逃避,但当问题出在我自身上时,我该怎么逃?我又该怎么面对?之前是郑文阳搞的鬼,现在是什么?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变成这样一定有原因的,之前是郑文阳,这次说不定也是他搞的鬼,像是致幻药什么的,肯定有那种东西吧。
不得不说,有时候自我安慰确实好使,即使再苍白,因为除此之外我不能再相信别的了,问题不是出在我,是别人。你们都看不到雾,那是你们都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