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娘子是何许人也,在意识到今天会合离时,她便要早点的找好了账房先生和文书。
她先发制人道:“这是我找的文书,还有曹府的账房先生,如今他们俩来协助家产分割。”
账房先生先走了出来,细细的说了这些年曹家的家业产业,以及家中所存银两。
真是一处不落一处不差。
曹老爷心虚的颤了颤,他觉得今日他必定会大出血。
只是如今事情已经发现成了这副态势,绝没有再扭转的可能。
随后文书也出来了,他细细的分析了曹大娘子应该分得多少财产。
这一听就不得了了,按照规矩,零零总总的,这合离一次,曹大娘子已经分走了将近一半的家产。
这时候偏偏曹大娘子还雪上加霜:“我嫁进来还有金银首饰十二箱,再加两处庄子,如今合离,这些我要全部带走。”曹大娘子顿了顿:“还有涛儿,我也得带走。”
曹大老爷铁青着脸:“你这未免也太贪心了。”
却没想到曹大娘子突然站起身,离开了正厅:“说什么这话,这是我应得的。”
曹大娘子早已经已雷霆之势分好了财产,以往产业契约都是她在打理,如今要分,可是主动得多。
短短两天,曹大老爷看着家中的许多东西都空了,这才意识到这群小妾和曹大娘子这门要离开他了。
离开也就罢了,真的带走了太多东西。
曹大老爷不想眼睁睁看着人走,情急之下才想起了曹大娘子的娘子——周家。
他马不停蹄的去找了周家,妄图通过他们来让曹大娘子回心转意。却实在没想到人一到周家,就吃了闭门羹。
“周家大哥你听我说,如今周凤要和我合离,你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吧,她要是和我合离,可就真的成了破鞋了。”
一盆黑狗血直直的泼上了曹大老爷,**的狗血透着浓重的血腥味,曹大老爷呆了呆,而后是滔天怒火:“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周家大哥就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曹老爷:“什么意思?去去晦气什么意思,你一张狗嘴吐不出象牙,还敢来周家门口撒泼。”
“我告诉你,我们周家早就不想让阿凤再跟着你了,一个一无是处眼睛只黏在女人身上的废物。要不是阿凤觉得麻烦不愿意合离,你以为你还能舒坦这么些年?”
“如今她想合离了。真是大快人心,我们家巴不得呢!”
曹大老爷呆了呆,而后跳脚:“你知不知道大旭合离了的女人过得会有多惨!”
周家大哥又笑了:“能有跟着你惨?就算过得再惨,那也是周家的事了。有周家照拂,不必你这个外人操心,你还是去花街柳巷找你的好妹妹去吧。”
曹大老爷:“我告诉你,你若是不阻拦周凤与我合离,我就去官府告你骗人钱财,周凤合离卷走了曹家三分之二的财产你知不知道!”
这话一出周家大哥也怒了,和人当街对骂:“你要告就去告,你以为我周家怕了你?做了几年漕运,就以为自己了不得了?你不想想周家是什么样儿?”
周家,淮庆州府的百年大族,家缠万贯,良田千亩,俨然是一个庞然大物。
当初曹老爷拼死也要娶上曹大娘子,就是看中了大树底下好乘凉。
可如今,也算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说不过骂不过,还没理。最后实在无法,曹大老爷便灰溜溜的回了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