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自明这才稍稍放下心,力度微松,有些懊恼:“弄疼你了吧?”
祁郁乖巧的摇摇头,主动往他怀里窝了窝,额头顶在他的肩膀上,声音闷闷:“先生想和我说什么?”
他是个聪明人,言自明突然说出这番话,自然是因为什么事。
而这些事,自然很可能.....和舒意有关。
许久没接触这个名字,祁郁微微垂下眸,神情不定。
如果先生愿意和他坦白,说明....先生是真正的放下了。
哪怕先生只告诉他一点点的真相,祁郁都会觉得很高兴。
所以言自明的担忧根本是多虑了,祁郁永远都在他身后,像颈上被挂着项圈的小狗,给点甜头就傻乎乎的跟上前摇头摆尾。
就算言自明对他冷眼相待,他也早已被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已经失去了离开的方向。
从三年前叛逃组织开始,祁郁早就将命运的绳索交到言自明手里。
他主动提出,相当于是主动给出台阶让言自明踏上,言自明心中一暖,下巴顶在他的软发上,轻轻道:
“小郁,我不想骗你。想和你坦白一件事。”
言自明顿了顿。
他还是骗了他,隐瞒了替身这件事。
“我以前……有个喜欢的人,很喜欢很喜欢。
后来有天,我对他告白了,他当时没接受,告诉我他要考虑一下。我以为我被拒绝了,心里很难过,但我还是愿意等他的答案。
可我还没等到他回答我,他就主动去当了战地记者,说想冷静一下,好好思考我们的关系。
可没过多久就失踪了。这三年我一直在找他,前几天有人告诉我,他……他还活着。
我想把他接回来,没别的意思,毕竟是一条生命,当初也是因为我,他才会提出要去前线。
这件事毕竟与我有关,我不能坐视不理,小郁,我把他接回来,你同意吗?”
男人简短的概括了三年的点点滴滴,即使并未说自己曾经为了找他,花费了多少时间精力,从头到尾语气平淡。
可祁郁还是听出他话语里的痛苦和深情。
连醉酒都始终喃喃他的名字,在把他当成舒意后,言自明的表现可谓是欣喜若狂失而复得,褪去所有的成熟面孔,眼里只有舒意一人。
这样的深情,怎么可能说淡就淡。
别说祁郁,言自明自己都不信。
祁郁攥紧他的衣领,抬头道:”先生,那你还喜欢他吗?”
他甚至都不敢用‘爱’这个字,尽管言自明对舒意的感情已经深刻到不足以用爱来形容
可祁郁生怕看见他的点头。
言自明若是点头,这个字便由于一把锋利的刀刃,直直戳入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可若是用‘喜欢’二字,祁郁尚能抵御分毫。
对于这个问题,言自明沉默良久,并未直接回答,只是在他耳边一遍遍低喃重复:
“...再给我一点时间.....给我一点时间就好....”
最终,还是祁郁败下阵来,不忍见他如此惶恐不安,伸手抱紧他,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先生,没关系,我等你。”多久都没关系。
回应他的,是言自明小心翼翼的吻,印在唇边,却温柔的刻在祁郁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