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雷扫了程风一眼,眼神少了些呆滞,多了些忧郁,不过他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没停,嘴上还含糊道:“有一阵没吃了,我就惦记这口,别跟朱师叔他们说啊。”
程风噗嗤乐出声道:“不就喜欢吃个卷饼大葱么,有啥的。”
马天雷继续卷着饼,满嘴满手都是油,他鼓囊道:“我原来还喜欢吃包子呢,朱师叔知道后,有一段时间天天做包子,里面不是混毒虫,就是用什么怪东西拌陷。”
程风想起早上吃的包子,不由大感反胃。
马天雷吃着吃着,眼中忧郁色彩越来越浓,不久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他一边抽泣一边飞快的往嘴里塞着卷饼。
程风有些无语,这马师兄又抽哪门子疯:“马师兄,不至于吧,就吃个卷饼用得着激动成这样么。”
马师兄艰难的咽下嘴中的食物道:“我想小吕了,小吕和我一样,也喜欢吃卷饼。
程风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经搭错了,脱口问道:“小吕就是那被撕碎的吕师兄么。”刚说完他就意识到不对,今天为了算计白玉师叔,脑袋都用光了。
马师兄听到这话,脸色一紫,差点把吞下去的卷饼给吐了出来,他幽怨的看了一眼程风,那眼神除了忧郁以外还带着深深的怨念。
程风尴尬笑道:“失言,失言。”
之后程风怕自己再失言,所以也没开口与马师兄搭话,二人安静的吃了一顿尴尬的午饭,马师兄尴尬不尴尬程风不知道,反正他自己挺尴尬的。
马师兄将最后一口饼塞到嘴里,然后拿起杯子一口气将凉茶喝光,随后打了一个又长又响的饱嗝,满屋子都是大葱味。
程风都看傻了,马师兄这大嗝声还真捍卫了他名字中那‘天雷’二字的威势。
马师兄抬眼环顾着这个屋子,他幽幽道:“我记得这房间之前的主人是位上了年纪的袁姓师兄。此人有些诡异。”说完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后,他又恢复到那呆滞的游魂状态了。
程风扯了扯嘴,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他真想说‘就你还好意思说别人诡异呢!还有人能比你更诡异么!’
当二人再次回到暗堂时,程风发现他在前院洒的菜油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马师兄则飘到院子角落那把椅子上发呆去了。
院子内只有朱师叔与苗师叔两位老人,他们一人躺在一把躺椅上睡着午觉,苗师叔脸上还乎着一本打开的书,听到程风他们回来,二人座了起来。
苗师叔边擦着书上的口水边道:“程师侄回来了,你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就住在你白玉师叔旁边,等会你自己去就行了,刚才你候师叔已经将你的书架都放进去了。”
程风抱拳道:“谢谢苗师叔。”
朱黑手师叔好像睡得很过瘾,他呲着一口尖牙狠狠抻个懒腰,那凶脸更显得狰狞了。随后他拿起一柄小紫砂壶咕嘟咕嘟得喝了几口茶水,看向程风道:“程师侄,你有什么喜欢吃的么,师叔我给你做。”
程风道:“我比较喜欢吃。。。”说到一半他突然想起马师兄说过的包子事件,顿时吓的急忙改口道“好像也没啥,吃什么都行,我没忌口。”
朱师叔点了点头,放下茶壶,倒头又睡去了。
苗师叔道:“今天你也消耗不少精力,先去休息吧,作为一名刺客,最重要的就是在该放松时,要好好放松。”
与苗师叔告辞后,程风来到暗堂的中院,他看到白玉师叔那间屋子的窗户与门都被打开,附近还有一股浓浓的炭烧味,看样子白玉师叔正在那散味呢,程风不由一乐,也不知道白玉师叔有没有因此记恨自己。
程风靠近后,发现他家窗户上还挂着一个小笼子,里面装的正是那只名叫小翠的鸟。小鸟头缠绷带,看到程风后,它惊恐的蹦跳起来,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连带着笼子都跟着晃悠起来。看来白玉师叔已经被早上那场杀鸟测试搞怕了,测试一结束便将大鸟笼换成小鸟笼。
小翠成功的将他的主人呼唤了出来,此时白玉师叔正擦着头发来到窗前,只见他赤裸着上半身,头发湿漉漉的,下半身则随意系着一张雪白的狐皮。
他斜靠在窗前笑眯眯道:“程师侄回来了,我跟苗师兄说好了,就让你住我旁边,哝,那个房子就是你的新住所。”
程风问道:“白玉师叔的手没事了吧?”
白玉师叔伸出修长的手指随意挥了挥,无所谓道:“没事啊,小伤而已。”说完他又晃晃鸟笼对小鸟道:“小翠,程师侄来了,咱打个招呼。”笼子摇晃的更加猛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