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显面色凄苦,心知自己是绝对没有本事接下这种程度的攻击的。
之前杨逆施展出的那还要略逊一筹的金色光流就让他身体受创至此,刚刚要真是被火行金流正面集中,能不能留下全尸他都没底——当然,如果他是在全盛状态的话,他还是有信心能从这一招之下活下来的。不过也仅仅是活下来罢了。
默然地摇了摇头,看得陆百鸣也是颇为无奈,两人就此怔住,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陆仁贾和陆仁禄闻讯赶回,急匆匆地回来便看到了这一地狼藉,也是大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陆百鸣抬头看了他们二人一眼,面无表情地道:“你们搜寻的人手可以撤回来了。那贼人并没有被你们击伤,而是掉头杀了个回马枪,窃走了鸣雷神玉,还和老夫一番交手,这就是老夫和其交手留下的……”
陆仁禄没有见到过杨逆,也不知杨逆到底是什么情况,闻言只是犹自觉得难以置信:“怎么可能,那人在我们眼皮底下怎么可能逃脱……”
陆百鸣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陆仁禄还在质疑自己怎么可能会漏掉杨逆踪迹——他和陆仁贾同行,杨逆原路返回,的确是相当于是在他们两人的眼皮底下溜了过去,然而他们却丝毫未能觉察。
陆仁贾倒是注意到了另一个,也是更重要的一点:“闹出如此动静,鸣老竟然也没能将其留下……”
这话当然不是质疑陆百鸣,而是提醒众人,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神基武者,他们失手都是有所缘故的。
众人闻言都是一滞,这一群人中陆百鸣已经是最强的了,连他都失手走了杨逆,那还有谁能拦得下他?
陆百鸣终是开口:“那小贼却是不凡,以神基之力硬撼神元,虽然继续交战的话,他绝不是老夫对手,但从我手上走脱也是事实,并且其临走只是爆发的一击,威力也确实很强,否则也不会逼得我分心护住山腹。”
陆仁贾两人这才发觉他们还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即连忙询问。而陆仁显则是给他们详尽地讲述一番,他晕过去后不知的一部分也有百鸣补上。
而听完陆仁显两人的叙述,陆仁贾两人也对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了一定了解。
陆仁贾轻叹一声:“看来,我们是真的拿他没办法了……”
陆仁显对杨逆的难缠深有体会,面色难看地道:“确实,就说还能追到其行踪之时,我等也未能将其抓获,更何况现在甚至连起行踪都追踪不到,即使想追,也是心有余而立不足啊。”
陆仁禄闻言微微撇了下嘴,但也没说什么。其余三人都知道陆仁显在这次围捕中吃亏最大,两次被神基武者击伤已经严重地打击了他的信心。
另外两人也都知道杨逆难缠,只有陆仁禄尚未见到过杨逆真容,再加上他又是几人中最为年轻的,便觉得这几人都已经老了,难堪大任。
只不过即使心中不服,内心对杨逆其实并不以为然,但他此刻也终究没有当面说出来,毕竟一说得罪的就不止是一人了,而且这还是一个个都比他在陆家的资历老的多长辈,徒增麻烦罢了。
陆仁贾早有退意,听了路仁显的话也点了点头:“不止如此,实际上我早有感觉,那小贼完全是有本事将我们甩脱的。并且每次都是在我们即将合围的时候险之又险地躲开,不是一次,是每次……”
而几人听到陆仁贾这么说,坚持的心思就更淡了,因为他们已经听出了陆仁贾的潜台词:能有这种手段的,来头必不会小。那么他们既然已然无功,那么就不要再多生事端了。
最终陆百鸣拍板:“就此为止吧,反正我们也没有什么实际损失,就算丢了一块地火原晶,可若不是他,我们也发现不了不是?仁贾,我们可还有别的损失?”
陆仁贾一直负责此事,自然最为清楚,恭敬道:“没有,除了先前山地外一战损失了写神基境界之下的,其余最多受伤,也没什么别的实际损失了。”
除了还有一块鸣雷神玉……陆仁贾心里暗道。
“就这样吧……”陆百鸣叹道,显然是不打算管这事儿了。
按照陆仁贾的说法,杨逆本来只是取了地火原晶就要离开,但却又被陆仁贾一行人生生逼到这里来的。从杨逆所作所为也可以看出,杨逆并没有多杀人,窃走鸣雷神玉也多是报复意味居多。
可以说,如果不是陆家众人下达追捕的决定,他这里完全不会遭受到这种无妄之灾。
要知道由于鸣雷神玉遗失,陆百鸣才是最亏的那个人。不仅遗失宝物,可以预见的是,他甚至还会被家族问责,此刻的他已经有些迁怒于家族内部定下决策的人了。
尽管他也知道陆家不派出人是不可能的,那样只会让人耻笑。但现在又好到哪里去,而究其根源,便是杨逆太过出人意料,谁能想到一个神基后期的武者,竟有与神元强者硬撼而不落下风的能力,以致于所有人都错估了他。
虽然这样虎头蛇尾的围捕已经更会让人耻笑,但认真起来,陆家到现在为止并没有遭受到什么实际的损失。那些个通玄武者之死,大半都是因为没有接下杨逆一招,这种损失在他们眼里都没有一壶地底熔浆来得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