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再往前走，就是阳神宗的势力范围了吧。”殷凝月打量着不远处的一座小城，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里应该就是阳神宗势力范围内的边界小城之一，也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青碧月点了点头，回应道：“没错，就是那里。”然后转头对杨逆说道：“一般来说，一个势力的衰落往往是从一些地方可以显现出来，各大势力所辖的领地便是其中之一。”
杨逆闻言来了兴趣，这是他从未了解过的地方：“怎么显现出来？”
青碧月沉吟一声，然后道：“这么说吧，一个宗门衰落的话，即使是只表现出来了一些细枝末节，或者是仅仅只有传言，也就像是一块散发着腥味的血肉，一些恶犬闻着味道，自然就会涌过来。”
杨逆神色一凝，望向了不远处的一座小城，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青碧月则继续说道：“而势力所属的领地，尤其是边缘领地，最容易受到那些不怀好意者的侵扰，而那些人的目的也很明显，通过这种近乎挑衅的方式，来观察这个势力是否真的色厉内荏，从而继续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杨逆点点头，听明白了一些，然后笑着道：“你突然说起这个，是想起了什么吧，关于阳神宗的事情？”
青碧月嗯了一声，也笑了，说道：“我想起了之前听说到的一些消息，就是阳神宗的阳神碑丢失了之后发生的。传承之物失落，对于阳神宗来说是绝对的大事。而一些野心不小的家伙竟然也觉得阳神宗会从此势弱，一个个不知死活的开始挑衅。”
杨逆听出了青碧月语气里的不屑，问道：“那些主动挑衅的下场如何？”
青碧月嘴角一撇：“他们小看了阳神宗的魄力，也小看了阳神宗的决心，那些选择挑衅阳神宗的势力，无一例外都付出了应有的代价。而其中一些做的过分的，更是被阳神宗派人连根拔起。阳神宗也是把‘必将百倍奉还’这句话，贯彻地淋漓尽致。”
无需多问，杨逆就知道当初肯定有些人的试探触动了阳神宗的底线，三言两语之间，隐含着的却是一阵阵的血雨腥风。
杨逆想了想道：“其实这种消息既然落实，那无论阳神宗如何应对，一些麻烦也是免不了的。表现软弱会让人觉得可欺，然后变本加厉；表现得太过硬气，又会给人一种末路疯狂的感觉……”
青碧月点点头：“两难境地，其实也无非就是一个选择，而阳神宗他们选择了后者。他们的想法也简单：强硬回击，让所有来犯者恐惧、灭亡，自然也就没人敢再挑衅的了。”
杨逆沉吟一声，然后道：“他们这也是一种态度啊，想要动阳神宗，对方也得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所以我觉得，没有什么势力可以承受这种不计代价的损失吧。”
青碧月轻哼一声：“想要好处又不付出代价，哪有那种好事。那些挑衅阳神宗的势力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是被真正的幕后黑手用来试探阳神宗的排头兵。而阳神宗凌厉狠辣的手段也震慑了所有心怀不轨的人，以致于没人敢再去试探。那怕有人给那些出头鸟承诺了百般好处，那也得有命享用不是？”
青碧月又道：“这些事情后来也就没了下文，不过这一番波折也让外界知晓了阳神宗的决心，要么相安无事，要么就鱼死网破，阳神宗的做派一向是这么强硬。再后面，就算有人有这种想法，短时间内也不会再有动作了。”
杨逆心中微动，问道：“是想等阳神宗衰落下去？”
“很可能就是这样了，那些人的算盘打的倒是很好，等到阳神宗足够衰落，他们自己就会知道难以持续，从而主动让出利益，他们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而得到很多的好处。不过阳神宗好歹是可以平静很长的一段时间，或许足够让他们寻找到别的传承之法，从而继续辉煌下去。”
青碧月顿了一会儿，然后又道：“有时候我或许在想，会不会是阳神宗的宗主一开始就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选择了最为强硬的手段，就是为宗门争取喘息时间。”
“或许吧，但那些觊觎阳神宗的势力就不怕阳神宗真的度过了这次危机？那样他们不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青碧月闻言反问了一句：“然后呢？”
杨逆一怔：“什么然后？”
青碧月道：“就算阳神宗一直维持现状，他们也不会有任何损失。而阳神宗一旦显露疲态，他们则就会像疯狗一样将其分食殆尽。选择坐等阳神宗衰落，本就是无本万利的事情，失败了他们也不亏什么。”
杨逆迟疑了一下，然后长出一口气道：“还真是……各有各的打算。”
青碧月瞄了一眼近在眼前的城门，轻笑着道：“能在元州这片地方……不对，能在任何地方称雄一方的人物，都不会是蠢货，行事自然是会选择最有利的方式。”
两人说说笑笑，三人便已经抵达这座边陲小城。殷凝月一直没去参与两人的对话，但也一直在默默听着。此刻即将进城，殷凝月则是对两人招呼道：“要进城了，你们两个这都说了一路了。别人的事情，事不关己就不用太过上心。”
青碧月和杨逆都笑了笑：“也是。”
进入城中，几人并没有选择很快地离开，而是决定停留几日。一来他们近日接连奔波，早就想要好好修整一番，再有也是杨逆想要看看阳神宗所辖的城池，到底是个什么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