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瑞泽最讨厌他了。
几年不见，还是和从前一样厌恶他。
“季先生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出去了。”木子初挺正了身体，只为保留最后的尊严。
不管季瑞泽怎么想怎么说，他都没有给那些人陪过酒，别的服务员也那么称呼顾客，没什么过分的行为，至少……季瑞泽今天对他做的事他在此之前还没有遇见过。
倘若是以前，木子初一定会追着赶着告诉季瑞泽，自己有多清白，要是季瑞泽不听，他就等季瑞泽愿意听得时候继续说，解释到对方妥协为止。
季瑞泽不说话，木子初站在原地十几秒钟后转身打算离开。
“为什么拒绝？”
木子初走到门口，听见季瑞泽的问题。
他以为季瑞泽是在问他为什么拒绝陪酒。
多说多错，他没有回答。
回到休息间，强忍下来的泪水一下决堤，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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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听说了吗？那个新来的和季总认识。”
“真的吗？他看起来挺老实的呀……”
“据说他是被老板直接放进来的，想必肯定有些手段……”
“手段肯定有，不然能让季总把他一个人留在包厢里？”
“……”
那些人在背地里就是这么看他吗？
他从来都没有做过那些所谓“耍手段”的事情。
怪不得季瑞泽也不相信他，要用那样的目光看他……别人在背地里说他，季瑞泽也嘲讽他……
可那是季瑞泽，季瑞泽怎么能和别人一样呢？
木子初站在更衣室里，眼睛已经肿了。
好在他今天的工作时间已经结束，酒吧里灯光又暗，换完衣服以后走出去应该没人会注意到他。
凌晨三点了，赶回医院还能休息一会儿，木子初着急往外走，以至于在转角撞到了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木子初低着头，不住的道歉。
对面的男人没有说话，饶有兴趣地看着因为撞到人就吓得不敢抬头的小朋友。
当他发现这位小朋友眼睛通红，才开口：“哭过？”
木子初点头又摇头。
“成年了么？”
木子初点头：“嗯，成年了。”
“真的？”男人好像不太相信。
木子初开口：“我已经二十岁了。”
小朋友声线稚嫩，说话带着鼻音，眼角红成一片，湿漉漉的眼睛又黑又亮，小心翼翼看人的时候总让人觉得他特别委屈。
李沐想起了迷雾中的麋鹿幼仔。
见总裁盯着人家小朋友若有所思，李沐的秘书提醒道：“总裁，楼上那位还在等您。”
李沐依旧看着木子初，露出了一个算得上友好的笑容：“我接受你刚被才的道歉，很晚了，快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