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八点时听到了敲门声,我们家很好找,这一排就我们一家,早已等候多时的我,忙跑过去把门打开,白老师推着自行车,手里还拿着一只灯光昏暗的手电筒。
喊了声老师好,拉开门把白老师迎进了家门,妈妈忙着泡茶,奶奶给端来水果。只有爸爸没好意思凑过来,只是让我给老师拿瓜子糖,白老师客气的连说不用,刚坐下白老师就问起了我的学习情况。
我说已经把四年级学完了,准备学习五年级的课程。白老师让我把书拿来,她需要了解一下我的学习情况。
当我把崭新的课本交到白老师手上,白老师拿着没有丝毫翻动过痕迹的书,一阵无语,无奈的翻开书对我开始提问,我的回答既在她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白老师知道我已学习了三年级的课程,可是没想到我学的这么好,所有的问题一丝不错,让她想给我讲讲都不知道如何说起。
算术简单的考了一下也是如此,又问了一些四年级的课程我也是对答如流,白老师无奈的对我妈妈说:“你儿子真聪明,你教的也真好。”
坐在一旁的妈妈只是开心的笑着,不知道怎么去接老师的话。白老师让我时常去学校转转,接着起身要告辞离开。
我妈妈忙拿出一个网兜,里面装着一桶奶粉一桶麦乳精递给白老师,白老师说什么都不要,转身出了屋门。
我妈追出去把网兜给老师挂在自行车的车把上,白老师又拿下来放到旁边一个劲的说:“不能收!不能收!”
我爸爸也在旁边劝着,还是没用。
白老师打开手电,推着自行车就要出门,妈妈看见白老师的手电快没电了,只是发出一点可怜的黄光。妈妈拉住白老师让爸爸把电池拿来,爸爸忙快步跑回屋,拿来两节新电池,妈妈一边接过白老师的手电帮着换电池,一边又对父亲说:“去把电池都拿来!”
父亲又转身跑进屋拿出了四节新电池。
现在电池也是限量供应不好买,妈妈换好电池,从父亲手里接过剩下的四节电池,不等白老师再次拒绝硬是塞到白老师的口袋里,白老师没办法只能连声的道谢,全然忘记了,应该说谢谢的是我们。
看着白老师推车远去的身影,我决定了,在白老师退休前,一定给学校捐赠一栋教学楼。
第二天中午强哥来到家里,告诉我衣服已经买上了,就是皮大衣现在只有三件其它的过两天才能到,还有就是钱不够了。我拿出需要的钱交给强哥,让他去药材公司,等一下今天上去的王班长和四牛哥,让他们上去时给那些挖干草说一声,我们有事,过两三天再上去收,让他们先存好。
下午卖完干草他们回来结完账,我让他们把我带上,一起去商量一下去蒙省的事情,到了出租屋他们正在做饭,看我进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把我让进屋,我让他们接着忙听着就行,告诉他们明天把三轮摩托车保养一下,后天我带上三个人去趟蒙省。
让四牛哥休息两天,强哥在家看家,我和王班长,严哥、刘哥他们先去趟蒙省。
话刚说完,四牛哥就提出来不想休息,说是可以骑自行车或摩托车接着收,要不积压的太多,拉起来也麻烦。
强哥也表示要跟着去蒙省,争了半天,老实的刘辉被留下来和四牛哥接着骑摩托车收干草。
我一想也是,三轮车这段时间估计是没有时间再收干草了,反正也收不了几天了,就这样吧!
晚上回家和父母说了一下,我想和强哥王哥他们去趟蒙省,到他们战友那里玩两天就回来。父亲问了一下我们怎么去?去哪里后?也就同意了。
他们对强哥还是比较放心的,我让父亲帮忙开张介绍信,又要了一些全国粮票,和全国通用汽油票,本省的只能在当地用。
第二天他们保养三轮摩托车,我准备我需要带的东西,因为这次没打算买东西,只带了五百元,现在最大面额才是十元的,五百元也是厚厚的一叠。
我拿了小包把钱和粮票油票装好,口袋里只装了些零钱。又让奶奶帮忙煮了一些茶叶蛋,用棉花给我缝了一个厚厚的垫子,既可以当枕头又可以当座垫。
去了趟修理厂借了一个二十公斤的油桶和一节橡胶管带着路上用。
一大早他们就骑车过来接我了,都穿着新棉衣大头皮鞋,三件皮大衣也都放在车里,随身的包里放着水壶和洗漱的东西。
我也是全副武装,还带上了父亲的大皮袄,把装钱的小包交给王班长让他保管,严哥提着我准备好的东西上车,去修理厂带上油桶和橡胶管。
到食堂吃了早饭还买了不少吃的。因为要去别人家里,空着手上门不合规矩,在百货商店买了一些礼物又去油库加满油,开始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