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就这样以一种诡异的安静向山中走去,白眉倒是没有什么歹意,毕竟自己小小的灵妖,也打不过这个看起来就不在元丹之下的老者。
白眉在心中叹气,什么倒霉事都往这笼星山上撞,这鬼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听天由命好了……
……
“爷爷,教我修行!”
日头正高,透过了前边高高的来香酒楼,让淡淡地晨曦撒落进了后边的院子里。
正值初夏,院子里的树梢上,翠绿的枝叶之间,已经隐隐可以听见聒噪的蝉鸣。
宋祁山本来坐在自己的木椅子上,好好的吃着包子,喝着小酒,摇着扇子,安安静静,悠悠闲闲地享受“休沐”该有的安宁。
但是他怎么样想不到,自己休沐以来遇到的烦人的家伙,不是上平城的守将,不是那些住在高门大院的官员——而是自己的二孙女。
她站在宋祁山面前,双手插着腰枝。
即使这个小姑娘站着,也比躺在椅子上的宋祁山矮了两个头那么多。
“教我修行!我就这一句话!”
宋祁山满脸的黑线,含糊道:“爷爷哪里会修行啊?听谁说的,小瑶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啊?”
先有个宋诗雅进了遮萤鬼武堂,成了一个文文静静的母老虎,以后怕是连个良配都找不着。老子就两个孙女,要是一门两个母老虎,这名头可不好,到时候两个姑娘都嫁不出去了,鬼都知道是谁害的……
宋祁山心里盘算着,也想着怎么把这个头疼的孙女打发走……
宋小瑶摇头,指着二楼的一间屋子道:“姐姐都会修行,肯定是你教的!爷爷你可是大将军,哪有不会武功的将军?那你还怎么打仗?”
“肯定有啊,秦定远知不知道?上次虎峡役坑杀了大越四万兵卒,他不照样是凡人一介?”宋祁山继续扯谎,秦定远是他的幕僚,上次虎峡役的“请君入瓮”就是他想出来的,说四万兵卒是他坑杀的也没毛病……
“……唔,我不管!姐姐是谁教的,我就跟谁学!”宋小瑶仍不死心,坚持要修行。
昨天姐姐两下子就跑出去玩了,修行之后我肯定可以把她抓住!嗯,肯定。
宋祁山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这小妮子才多少岁?小雅比她大了快五岁,天资聪慧才被鬼武堂单独送了请帖,然后他们的堂主再和他宋祁山商议,才算是招到了宋诗雅这个人才,也给遮萤堂增加了一条新的人脉。
小瑶哪里可以?不算今年未过的诞辰,小瑶也才十三。这么小的姑娘,要是给鬼武堂那群家伙给教成了母老虎,那名声可就真的是坏了。
要教也得等十七,过了大夏的成人礼再说。
谁料,宋小瑶被这沉默的一眼给气到了,急忙道:“爷爷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是不是我太笨了!”
瞧孙女急得小脸通红的样子,宋祁山心里摇了摇头,这孩子什么时候才可以长大啊……
心里这样想着,表面却是语重心长,认认真真地道:“你知不知道,修行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很厉害?”看着突然认真的爷爷,宋小瑶觉得有点奇怪,她便试探地问道。
谁知宋祁山摇了摇头,垂目沉声道:“修行之后,你会变成,男人。”
宋小瑶:“???”
“真的假的。”
“你要相信爷爷。”
“……姐姐也会变成男人吗?”
“……会的。”
“那我还是算了吧。”
……
在打发走这个烦人的小孙女后,宋祁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里不由得感叹,还是夏京好,和那群王侯将相说话都不会这么费心思……
这个老头重新安安逸逸地躺回自己的椅子上,两个指头捏起一个小笼包就往嘴里送进去,沐浴着温和地晨曦,享受着夏蝉的奏鸣。
“爷爷!”
“他娘的!咳咳咳,咳咳……”宋祁山被这一声给吓得不轻,包子还没嚼一半就给吓得咽了下去,揪着嗓子一通咳嗽。
这不省事的玩意儿,怎么比夏京那群纨绔还烦人的要死,多来几次老子这一大把年纪了岂不是要直接归西了……
这孙女怎么比孙子还跳?对了,隔壁就是个孙子……